水悠背著手,瞥了眼雲澹:“迂腐。”
猝不及防被人說迂腐的雲澹,愣在那裏了,他沒想過有一日竟被人說迂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個兒,不甘心了:“我哪裏迂腐了?”
水悠倒是不說這茬了,低著頭,問道:“我自作主張不會給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雲澹那一瞬間的歡快又收了起來,摸了摸水悠的頭,眼裏盛滿溫柔:“不會。”
過了晌午,萬村長又來了。畢竟他是一村之長,這雲澹家的房子被火燒了,他總是要來問問的。
說來說去,也沒說出個什麼名堂來。隻說靠山有間廢棄的屋子,如果他們願意,倒是可以搬去那裏住。到時,他也會叫人去那屋子幫他們修整一番。
想了想,雲澹也就同意了。這世道,能靠的也隻有自個兒了。
雲澹那幾日上山打的獵物因著家裏的事兒被耽誤了沒來得及去賣,如今穩定些了,便打算去縣裏將東西給賣了,也好換些財物來。
水悠想著當自個兒手上戴的這個玉手鐲,尋了個由頭,說是這村裏的藥不齊全,打算去縣裏的藥房看看。
雲澹自是同意的,隻是賀婆婆聽說了這事兒心裏就不大高興了。
賀婆婆看著正在為自個兒診脈的的水悠,淡淡道:“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再費那些個銀子去抓藥了。”
水悠診好脈,才抬頭看著賀婆婆,甚為無奈地說道:“婆婆,我是大夫,你聽我的便是。”
不待賀婆婆再說什麼,水悠便走了,她都能預料到賀婆婆接下來會說些什麼話。
翌日一早,雲澹和水悠就出門了。
雲澹想著水悠怕是沒走過那麼遠的路,也就向村裏人借了牛車。這對水悠來說倒是新奇的體驗,一路上,臉上都帶著笑意。
雲澹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是歡喜的。“這兩日委屈你了。自從二蛋的爹去世後,奶奶的脾氣便不如從前了,心還是善的。”
“我明白了。”想了想,水悠又補了句,“我裝聾子就是了。”
到了縣城裏,水悠看什麼都覺著好玩,東摸摸西看看的。
不過,她可沒忘正事兒。既是要去當鐲子,自然不能讓雲澹知曉,不然他定是不讓的。
她跟著雲澹到了一大戶人家的後門,見有個下人出來將獵物給提了進去,一管家模樣的人帶著銀子姍姍來遲,乘著兩人說話的間隙水悠悄悄地溜了。
一拐出去,混入人群就走遠了。
雲澹一回頭哪裏還有水悠的身影?來不及跟那管家道個別就急匆匆地去找人了:“水悠,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