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悠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狹小破敗的光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隻覺身子疼得厲害,特別是肚子,似是被人開膛破肚了般。
她吃力地坐起身來,搖了搖頭,仍覺著腦子一片渾濁。如今,她卻是管不了那麼多,隻想找找使自己痛苦的罪魁禍首。
甫一掀開自己身上的衣衫,沈水悠好看的柳葉眉不禁皺到了一起。隻見,她肚子上包了圈白布。
不對!她腦子裏閃過這句話。
她急忙拆了自己身上纏的白布,隻見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赫然躺在自己的肚子上。似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可是她傷的不該是脖子嗎?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了看四周,腦子裏一團疑惑,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沈水悠扶著自己的肚子跌跌撞撞地出了屋。
外麵有個不大的院子,很是簡陋,但還算是幹淨整潔。她已顧不上那些,急急向緊閉著的那扇木門走去,頓了頓,終是鼓起勇氣開了門。
外麵,是一個陌生得可怕的地方。
沈水悠本是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上了幾分,眼裏的光慢慢散去,身子靠著木門緩緩滑坐到了門檻上。
“姑娘,你怎地坐在這兒?是身子不舒服沒法子起身嗎?”一男人的聲音在沈水悠耳邊響起。
她呆滯地看了眼趙龍,又很快將目光收了回去,她實在沒心思去搭理旁人。
她想不通自己去勸說一個來醫院鬧事的精神病人,然後被那病人一把匕首給割了脖子上的大動脈,怎麼就被割到這地方來了?
那男人見水悠沒有理她,麵色變了變,似想到了什麼,臉上又重新掛上了抹自以為和善的笑容:“姑娘若是不嫌棄,就讓在下來扶你一把吧!”
眼看著那男人的手就要碰著自個兒了,水悠很是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隻覺這人臉上的笑容怎地這般猥瑣,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她也懶得理那麼多,揮開他的手自己扶著門框撐了起來:“多謝你的好意,心領了。”
說罷就要往院子裏走去。
趙龍一急,又擋在了水悠的麵前:“姑娘,在下看你實在虛弱,實在不必強撐,還是讓在下扶你一把吧!”
說著,他一伸手就將水悠的手給拉住了,有意無意地摸了一把,臉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幾分。
這一笑,那一口黃牙更是明顯,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一塊兒去了。
水悠這下還看不出他的意圖那就是傻了,邊甩開他的手,邊淡淡道:“我自己可以,還是不勞煩你了。”
趙龍不讓:“沒有沒有,姑娘這是客氣了。”
水悠全身都不爽利,見甩不開那人的手,心頭火氣:“你聽不出來我這是不想要你扶的意思嗎?”
本來她碰上穿越了這事兒就覺著莫名其妙,想理一理思緒,又碰上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色狼。
“你別蹬鼻子上臉,我不想跟你計較,不是我怕了你。”
外麵過路的人越積越多,有說雲澹家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水靈的小姑娘的,有說這趙龍怎麼又在調戲良家婦女了?
趙龍看了眼院外,臉上麵色一變,瞪了眼外麵駐足看戲的人,那些個人鈞作鳥獸散。要知曉,趙龍是縣太爺的外甥,又在縣衙裏當差,他們一個小小百姓可惹不起。
水悠聽見外麵人說的話了,嘲諷道:“原來是個隻知道仗勢欺人的二世祖。”
看了看外麵那些個還在頻頻回望的村民,他覺著自個兒的麵子掛不住了:“老子扶你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有多少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