酪餅。
木承軒嘴角微抽，這是在說太子？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這次朝臣和皇帝僵持不下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如果太子出事，大燕後繼無人，不說夏清和盛安那邊正打得水深火熱，騰不出手來對付大燕，再就是若是皇室無人，皇帝百年之後，大燕也必亂，大燕一亂。可不就相當於動了許多人的利益。
“皇帝這麼多年的作為，朝中心懷鬼胎的人不少，不過那都是建立在表麵上相安無事的狀態下。”
鳳瀾敲了敲桌子，“所以說這事我沒辦法，隻有孫貴妃有辦法。”
“誰都知道，這朝中最希望太子出事的，就是孫貴妃。”木承軒冷道。
想來是心知肚明卻也滿腔怨憤。
鳳瀾不疾不徐，“這是為什麼呢？”
“那自然是出於嫉妒之心，皇上多年獨寵她一人，可她膝下卻無所出，而皇上唯一的血脈，卻與她有仇。”
鳳瀾勾唇，看著木承軒若有所思，“看來當年月皇後的事，心知肚明的人不少啊。”
木承軒不說話了。
“孫貴妃要的是太子的命，而皇帝，要的是大燕天下。你們還沒看出來嗎？大燕這個皇帝，雖然無懼自己百年之後大燕會如何，卻也卯足了勁想做一個好皇帝。隻不過因為後天性格問題，卻總是做得不盡如人意，但也沒有多大過錯，所以朝中很多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這次不同了，如果動了太子，那大燕之後，該怎麼辦？”
“可朝中重臣據理力爭，甚至已死明智，卻也毫無辦法。”蘇蘊看著茶杯中清淺的茶水。對於掌權者如此，心中悲哀。
“為什麼呢？”鳳瀾笑。
蘇蘊和木承軒看著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皇帝，不如太子呀。”鳳瀾悠悠歎了口氣。
“所以說，如果別人都等著自己死了。把期望寄托在太子身上，誰又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兒子呢？你們這一個個的，死了都要將太子留在京中，可不就是讓皇帝更加遂了孫貴妃之願了？”
“孫貴妃之願？”
蘇蘊微驚，蹙眉思索，卻也想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如今民間積累了一定的聲望，如今在朝中，也有了支持之人。皇帝心裏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不開心，堵心到死，不過誰讓他當初放縱孫貴妃弄死了幾個兒子，如今大燕隻剩下這一個繼承人？再不樂意也隻有憋著。”
“可是呢？偏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有消息的都知道這事又是孫貴妃在後麵整幺蛾子。可是呢，你們一個二個的，撞柱的撞柱，辭官的辭官，這忠心可鑒日月啊。”鳳瀾笑眯眯的，“這個時候，如果你是皇帝，你會怎麼做？”
木承軒和蘇蘊同是一怔。
“你說這是孫貴妃的計謀？”
“哎呀，難得難得，蘇公子既然把計謀這個詞用在孫貴妃身上。不過，誰說又不是呢？”
鳳瀾話鋒一轉，“大家都覺得孫貴妃是個仗著皇帝寵愛無法無天的人，是個瘋子，但你們一定不知道，這個瘋子，體內還住了一個理智可怕的人。”
“什麼意思？”
“不然你以為當初月皇後這麼大的事，罪魁禍首的孫貴妃能平安無事，連一個禁足都沒有。這事太子也知道，說的簡單易懂一點，孫貴妃體內，住了兩個人，一個瘋子一個變態，瘋子可怕變態聰明，瘋子一心一意隻為了嫉妒，而變態，誰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那你說孫貴妃有辦法，她有什麼辦法？”
“小蘇啊，你跟著太子時日也久了，如果是太子，他會如何？”
“殿下會選擇前往涼州。”
“對呀，防不了賊，隻能保護自己，不過瘟疫這玩意兒，是人能防的？讓孫貴妃鬧去吧。我估摸著前往涼州該準備的東西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
“你是讓太子去？”蘇蘊皺眉，可是她自己不是也說了，瘟疫這東西防不勝防，哪是說防就能防的。
“是呀，讓朝中眾人放棄太子吧。”鳳瀾說的輕描淡寫。
“鳳瀾！”
“隻有放棄太子，才能讓孫貴妃體內那個變態消停呀。那個變態不僅有腦子，有計策，還有皇帝的寵愛和妥協。承認吧，你們鬥不過她的。”
“那就眼睜睜的看著太子身陷險境？”
蘇蘊弄不清楚鳳瀾的心思了。
鳳瀾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蘇蘊堅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同時太子也是信任鳳瀾的。
但如果按照鳳瀾的說法，就這麼讓太子去涼州？
“嗯，太子要去他就去吧，這倒黴孩子還沒死心呢。他那爹哪裏在乎他的死活。不僅如此，你們還得讓家裏人勸勸朝中死心眼的那一波，別在沒事跟皇帝死磕了。沒用的。”
空氣裏靜悄悄的，誰也沒說話，鳳瀾的聲音涼薄冷血，蘇蘊突然覺得，自己來找鳳瀾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