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站在樹下，這棵樹說了起來也與她們有些緣分。
記得初次見麵時，他不顧形象的爬樹，而鳳瀾輕功卓絕，看著他就跟看傻子一樣。
卻也覺得這人不拘小節。
雖然最後她沒有離開就是了。
那個時候，秦諾還存了看鳳瀾有趣的心思。
如今再次遇到，鳳瀾看著這地年輕的公子，覺得他眼底有些疲憊。
好歹也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鳳瀾飛身下樹，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咱們喝酒去。”
鳳瀾什麼也沒問，其實接觸久了，就會發現這個秦諾是四公子中一個真灑脫的人，光明磊落，心思玲瓏。
“好。”
鳳瀾和秦諾喝酒，自然就是在豫江軒裏鳳瀾的院子，鳳瀾也知道了，蕭衡很久沒有來豫江軒了。
不過他的院子倒是打掃得幹淨。
看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沒人住的樣子。
“太子正式要進入朝中了。”秦諾喝了一口酒，笑了笑，笑容鳳瀾有些看不懂。
“這可不像是你會在意的事啊？”鳳瀾有些驚訝，不是因為太子要開始接觸國事，而是秦諾的態度，他怎麼樣也不像是會因為這些事而在意的人。
“鳳瀾，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呆在太子殿下身邊嗎？”
鳳瀾搖頭，這她還真沒想過。
“鳳丞相看著不像是希望你卷入朝堂之事的。”
“嗯，我也同意了。”
秦諾笑笑，低頭喝了一杯酒。
“杜家的二公子，是你的朋友嗎？”
“杜明軒？”
“杜家大公子被流放，如今，二公子會是杜家未來的當家人。杜二公子大才。”
杜明軒啊，他本就不是庸人。
鳳瀾一直覺得，這小子如果以後做官，最是有可能做到跟鳳逸一樣的位子。
到了最後，鳳瀾也沒明白秦諾到底想跟她說什麼，她隻是覺得，秦諾心裏很鬱結。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隻不過覺得，這些優秀的年輕人，和她那個時代不一樣。
不過，身上背負的?東西不都是一樣的嗎？
誰也不是身可由己。就像杜明軒，他本也沒想和他大哥相爭，可最後還不是後一樣，讓他大哥流放。而他，杜家全力培養鋪路。
喝了一夜的酒，鳳瀾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也就秦諾能在一個醉鬼麵前絮絮叨叨。
隱隱約約間，鳳瀾好像看到了蕭衡。
被人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像是珍寶。
鳳瀾也抱住了那人。
她其實很喜歡，一個人眼裏心裏都是她的模樣。
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
她被逆鱗的人重傷之後，她隱約做了一場夢，夢裏，她沒有登上那架飛機，一直還在軍隊。
執行著絕密的任務。
她同樣的會在執行任務之前，將遺書寫好，遺書中寫的，每一句都是刺。
她心裏的刺。
九死一生的時候，她就會想著，如果老頭子讀到她的遺書，就會知道她其實是多麼恨。
她要氣死他，告訴他，她本來可以一輩子活得開開心心，可是因為他非得讓他去軍隊，她才會英年早逝。
可最後她也沒有死，倒是老爺子先死了。
老爺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