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不得的秘密(1 / 2)

春光明媚的三月天,桃花灼灼,層層壓積於枝頭,遠遠看去,如同染粉的霞。

策馬揚鞭的公子,一身飄逸的白,馬蹄踏碎飄落的桃花,留下粉身碎骨的馨香。

公子約莫十七八歲,正是風華正茂,肆意時光。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身後的馬蹄聲緊隨而至,公子勒了韁繩,馬兒腳步漸停。

“瀾弟。”

公子策馬回頭,無奈輕喚一聲,緊跟而來的是一十一二歲的男孩,錦衣玉綬,金冠束發,唇紅齒白,眼眸含春,一張臉,卻比枝頭的桃花要豔麗三分。

虧是穿了一身貴胄的男裝,若是著了女裝,卻也毫無錯處。

“表哥,不然你先走?反正我去也是湊數的,我不著急。”

鳳瀾撇撇嘴,抬眼隱約能看到隱在重重桃林中的亭閣,隔了這麼遠,似乎都能聽到從林中傳出的絲竹聲。

“那你速來。”

公子見她也不像是想去的,歎息一聲,轉身策馬離開。

鳳瀾看著那個絕塵而去的背影,到也能理解她家表哥為什麼這麼急。

今日是燕京第一才女月家大小姐月瑾娘舉辦的桃林詩會,請來了燕京大大小小的貴胄子弟,傳聞連深居簡出的太子殿下也要出席。

也因此,這個詩會的格調比一般的詩會,起點上就高了那麼一大截。

作為燕京四公子之一的木承軒,對這種詩會趨而往之的態度就好理解了。

而她,和有燕京四公子之一美稱的表哥不同,倒也有一渾稱,燕京四紈絝,而且還是四紈絝之首。

按理說她這樣的名聲和這種詩會怎麼也扯不上關係,之所以能出席,隻因為她老爹,燕國的丞相鳳逸,權傾朝野,京城一幹權貴子弟中,皇室血脈凋零,除了一個毫無實權的小郡王之外,就她的後台最大。

她對這種詩會本身沒有任何興趣,不就是一群公子小姐聚在一起酸酸詩文,賣賣才藝,展現一下自身價值的聚會。

她之所以出席,是因為和狐朋狗打賭,要給這群狐朋狗友描一幅燕京第一美人葉婉清的小像。葉婉清和月瑾是閨中密友,今日這場合,是鳳瀾為數不多能看到葉婉清的機會。

鳳瀾駕著馬,慢吞吞的往桃林踱去。想著能磨一炷香是一炷香。

“鳳瀾!”

“淳於肆?”

在這樣一個日子聽到這個人的聲音,著實讓鳳瀾驚訝了幾分。

她看著來人,微微挑眉。

淳於肆是淳於家七公子,淳於家一門勇將,老爺子淳於無忌是三朝大將軍,至今掌管著邊陲大軍。

她和淳於肆是打架認識的,雖然鳳家和淳於家暗地裏一向不和,不過這不妨礙鳳瀾欣賞這個打起架來心狠手黑的少年。

淳於一門給人的感受就是上下男女都是一門蠻子,成日裏舞刀弄槍,和詩會這兩個字完全扯不上關係。

“你來這裏幹嘛?”

淳於肆皺眉,看著鳳瀾這一聲明顯就是附庸風雅的行頭,揚聲詢問。

“爺倒還想問問你,這一身鬼鬼祟祟的裝束,是想幹嘛去?”

說是鬼鬼祟祟,其實也就一身布料普通的黑色勁裝,不過在鳳瀾眼中,這種打扮就像個殺人滅口的劊子手。

“何處鬼祟了?我隻不過是跟隨叔父出門遊獵。”

鳳瀾上下打量他一眼,隨手指了指不遠處,“遊獵有什麼意思,今日是月家那個小娘子舉辦的詩會,聽說要來很多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小美人,要不要爺帶你去見識見識?”

淳於肆聞言,眼裏暗光一閃,笑了笑,“不必了,既然是詩會,遲了可不好。”

“嘖,這麼好的機會都不要,即如此,爺就先行一步了。你隨意。”

鳳瀾說完,調轉馬頭繼續往上走。唇邊,卻輕輕綻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遊獵?信他才有鬼!

如果真是遊獵,淳於肆大可不必跟她解釋,他們的關係,雖然不到見麵就打的程度,但也沒有到互相解釋自己去處的地步。

這種狀況,一定有鬼,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了?

鳳瀾微微正了正身子,感受到後背如影隨形的目光,麵上仍是一片懶散的笑。

今日的詩會,好像是太子要來?

會和太子有關係嗎?

終於到了桃林,那目光才消失,鳳瀾躍下馬背,將馬兒交給專門侯在這兒的小廝,雙手抱在腦後,懶洋洋的往絲竹傳來之處走去。

詩會在桃林中舉行,幾株花樹圍出了一處空地,中有一亭閣,四處圍了紗幔,隱隱綽綽之中,有一女子端坐其中,清悅的琴音從亭中傳出,公子小姐們坐在自遠處留下的蜿蜒小溪邊,

酒盞順流而下,停在誰身邊,就由其賦詩一首,這種規則,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名為流觴,很是受文人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