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做什麼,膽子大得很,敢搶你霍二爺的東西,不想活了你!”
才一句話,店鋪裏頭的夥計連同客人都望向這邊。見著是個小女孩,皆搖搖頭,想必是鬥不過他的。
曲樂菱眉頭微蹙,這分明是店大欺客,今日就讓她來好好教訓他!
“哦?你想怎麼懲治我?說說我聽聽?”
曲樂菱也不慌張,從腰間拿出一張最大額的一萬兩銀票,展開來,紙張輕飄的在霍二爺的麵前揮舞著。盡管紙張舞動得離開,但慣看重銀錢的霍二爺,隻唰的一下眼眸便鮮亮。剛還囂張地氣焰頓時就生壓下去半分,恭敬地弓著身子站在曲樂菱麵前,將剛才她選中的那幾件衣服小心地整理,口中連忙說道:“您要這幾件衣服,好好好,我給您打包起來。”
眼睜睜地看著曲樂菱將萬兩的銀票小心地塞入懷中,雙眼都紅了。
她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不不不,我改變心意了。”
這時店中的人全部都注意到,心中微微驚詫。這霍二爺的表現怎麼來了個大逆轉。剛才還隻覺得會受欺淩的小姑娘,儼然成了受尊敬的主顧。剛才那一些憐憫之意,全然消失,衍生出看熱鬧的閑心。
雖然手中撫摸著眼前的料子,可目光緊緊鎖定在櫃台那兒的兩人身上。
霍二爺聽著曲樂菱的話,不由生氣,態度了冷了幾分。這不是耍著他玩嗎?“不想買東西到這兒搗什麼亂。”就算有萬錢,到不了他手上,那也是廢紙。
曲樂菱根本忽視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我的確是不想買這些東西了,但是!我改變主意,夥計,把你們這店裏最好的衣服全部都給我拿出來,我要過目!難道說,我手中這銀票,霍二爺認為是假的?”
霍二爺目光閃過一絲陰冷和貪欲,但還是忍著將銀票放了回去。
“姑娘這張銀票的確是真的,在下反複看過。開店做生意,姑娘想要什麼盡管說!我們店中在這集鎮上可是享譽甚久,隻要不是進貢給朝廷的東西,其他的我們可是應有盡有,保證姑娘滿意!”
錦思聽著一嚇,姑娘這是想做什麼?以她對姑娘的了解,決計不是隻想買衣服那麼簡單,兀自站起來,但想著剛才姑娘交代的話,也不敢阻攔,帶著小爺偷偷到門口去,將小爺暫時交給門口的侍衛帶著,自己慢慢挪到了曲樂菱身後。
姑娘平素都嫻靜淡泊,如此生氣的模樣,可還是頭一回。
曲樂菱感覺到身後人的靠近,心思更安定些。夥計慌忙轉身去拿來店裏最貴重的衣服,霍二爺則一直看著曲樂菱樂嗬嗬的。這銀票他剛才可看得清楚,是最大商號萬寶錢莊的銀票,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意兌換。
霍二爺催趕著夥計快些再快些,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剛才他可怎麼就眼瞎了呢?另外兩人穿著的確一般,可這姑娘身上,全是上好綢緞,江南最頂尖的絲繡,聽說這中布料,一年也置不了幾匹,都進貢到宮裏邊去了,難道這姑娘的身份大有來頭?
曲樂菱拉著錦思,找了位置坐下,看著夥計忙進忙出,搬得滿頭大汗的。淡淡對緊張地錦思道:“去,試試看,有沒有喜歡的。”
“姑娘,我隻要穿簡單的就好了,你別那麼破費。”剛說完卻見著她在別人不注意時對她眨眼,定定神,跟著去。換了一套又一套,甚至將店內的其他客人全部冷落了。許多等不及的客人,紛紛都轉向另一家店。平日裏隔壁的那件店鋪較小,東西精致,但樣式不多,所以很多人還是喜歡在這大店裏購買,可今日為了專門招待曲樂菱,被冷落的客人紛紛轉投另一家。
霍二爺眼看著那些客人走了,可根本不屑一顧。隻要招呼好了這小姑娘,隨便多買一件貴重衣飾,那些雞毛蒜皮的錢可不就回來了麼?
曲樂菱見看熱鬧的人都走光,錦思也換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讓錦思換回自己的衣衫。錦思呼出一口氣,但神色緊張起來。連她都知道,重頭戲來了。可若是他們真不買走了?眼見著店鋪裏十幾個高大的夥計,難道會饒了他們?
錦思緊緊地揪著手中帕子,剛才按著姐姐的意思,帶小爺出去的同時,已經傳話給了門口的侍衛。想當然,她們惹下這麼大的事兒,也隻有那位能來解救。可那位大清早出門,不知何處,怎能及時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