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便有好幾個人衝上來,將仍樂嗬著的曲彬鬱雙肩一扭,壓在地上不得動彈。彬鬱被這一困,立刻嗚嗚嗚地哭泣。
“墨緹,你要幹什麼!”
他淡淡一笑,眼眸是幽深的數不盡的冷漠。
“不做什麼,不過是給這個小子一點教訓罷了。”用力掐住曲彬鬱的下顎,並不理會樂菱瘋狂地雙手抓撓,回頭突然問道:“你說說,這個傻子到底哪裏好,為何你就連對他都比對我好?”
樂菱被這莫名的問題問得一愣。
“他除了腦袋有些問題,哪裏都比你好!他是我弟弟,我再怎麼對他好都是應當應分的!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別對他!”
等到鬆開墨緹的手,曲彬鬱的臉上已然留下了兩道深的紅印子。曲彬鬱嘟著嘴傻傻地向樂菱賣著委屈,樂菱拿了巾子,小心地在他臉上按壓著。
“來人,將他拉下去打!”
墨緹冷酷,一字一句說出時,樂菱登時變了臉色。
眼中映著曲彬鬱被拉下去時,慌張無助的臉。“墨緹,你要做什麼?你說,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
任憑樂菱苦苦哀求,但曲彬鬱在牆角後的一聲聲慘叫傳來,如貓爪一般撓在樂菱胸口。眼神漸漸從渴望,轉至失望絕望。
墨緹甩開黑色袍子,樂菱無力癱軟在地上。定定神,挺身起將曲彬鬱扶回房間。撚起破碎的衣服,能見著下麵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一陣濕潤迷蒙了樂菱的雙眸。
“姑娘,小爺被打成這樣,怎麼辦才好?”
錦月在一旁將巾子擰幹,樂菱邊哄著曲彬鬱,邊接過她手中的巾子,小心將他背上的爛掉的傷口處理幹淨。否則發炎進而發熱就糟糕了。
上過藥之後,哄著他去睡,樂菱在屋子裏徘徊,望著錦月欲言又止。因著弟弟,她沒法逃走,唯一有效辦法,隻能進攻。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錦月是個聰明的,自察覺到姑娘在想些什麼。
“姑娘你盡管吩咐便是,和我何須客氣。”
今日之事,其實是墨緹對她的一個警告。他隻想告訴她,他們兄妹在他手中,想動便動了。可樂菱怎敢如此被動下去,否則曲彬鬱還不知要受多少罪。
上下嘴唇闔動著,聲音飄出,“今日起,你幫我查查你家主子最近的動向。”
錦月聽了,終點點頭。墨緹雖是她的主子,可她如今服侍的便是曲樂菱。這件事並未傷害到他,便做得。
樂菱並不知她心思已百轉千回。每日在屋中等候,再將消息用筆記錄下來。約麼十幾日後,樂菱再將這些消息聯係在一起,得出一個瘋狂訊息。
墨府悄然關閉,隻開一小門,讓人買菜做飯。其他概不讓進出。錦月也無法出門,但樂菱隱隱覺得,不日便有重要事情會發生。
墨緹連著三日外出,晨出暮歸,隨後便日日待在院子裏。也不隨意走動,隻種花閑玩。
錦月又從總管那兒打聽到,他前幾日去的皇宮內院。忽而想起街麵上掛滿皇帝尋治心病的大夫。
想著他製毒藥的才能,想來應通醫理。或許想拿一筆診金好過生活?
但他離開戚風島,定不會毫無準備,那日見著的箱子,壓沉車子,說不得都是金銀。由此得出結論,他定然是有其他目的。
錦月拉了樂菱趴在牆頭上看,竟然望見這墨家的門口車水馬龍。
那些門口停放的馬車,所彰顯的身份不可小覷。原本樂菱是不認識徽記,但錦月自小在京城長大,見過不少,一一講解給樂菱聽。
樂菱才知,十餘輛停在門口的馬車裏,竟皆是些當朝五品以上的官員。
不僅如此,馬車還備有惹眼的豐厚禮品。
又過幾日,錦月帶回消息,在皇宮的告示欄上,竟然貼出消息,皇家有一位皇子自小被叛徒抱出宮外,竟有了消息,過幾日竟舉行大殿,認祖歸宗。
樂菱差些不能反應,如此一串連起,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萌發在她心頭。
幾日後,墨府內果然張燈結彩,東西都換了新的,連管家的眉梢都帶著喜氣。
接連幾日,府內忙得不可開交,還有那穿著太監服的人,領了些奴才,親來府上。
總管帶來墨緹的傳話,說是近日老實待在屋子裏,莫要四處亂跑,衝撞了人,到時候他都保不住。
送罷總管後,錦月瞧著樂菱雙眸中隱隱顯出激動神色。姑娘不是常不喜主子,經曆上次事後,更於可能突然轉變性子,生生覺察出些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