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兒一時難以說清,來日方長,不如以後再談。家主,我們來找樂菱姑娘不是想請她一起去逛逛廟會的嗎?”
肖九試圖打破這僵冷氣氛,“樂菱姑娘快去試試你的新衣裳!”
樂菱莫名手中被塞了個盒子,被肖九推搡著離開花園。
待在房中,竟那盒子打開,竟是一件月白色的衣裳,上麵繡著朵朵素色花開。請拂過那柔軟的布料,腦海中忽然閃現過一幕,燈火繁盛的街市上,同他一起閑逛的情景,短暫浮現又消失了。
樂菱遂定下主意,如此便跟他一起去逛逛那街市,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麼。
定下的時間便在幾日後,三人乘船離開。
“這碼頭怎麼說好就好了?”曲樂菱皺著鼻子,捕捉著肖九麵上神色。
肖九偷看一眼家主,並未在身側,於是暗歎一聲,道:“世事無常啊,有些天機是不可泄露的。”
前幾日居然莫名叫他去炸碼頭,驅散所有船隻,他差點沒瘋。從前的主意都是正正經經,遇到這樂菱姑娘便瘋狂了般。
頭上一吃痛,肖九才看到,竟是家主的一巴掌拍在他腦袋。連忙膽戰心驚地縮了腦袋,借口去查看船上的儲備。
又隻剩下樂菱和陶翡衣兩人,憑欄而望,但見海水濤濤,綿延不絕。
“你這次去是做什麼的?”如此勞師動眾,總不會是隻為帶她去,樂菱自覺還沒這個麵兒。
“我陶家做的暗器生意,自然此去看看集會,討教一番,也可學到不少東西。”
雖然陶翡衣說得輕鬆,但樂菱似能感覺他麵容下的不平靜。
甲板上正有一人端了盆水,撲在地板上用抹布仔細打掃著。
樂菱視線慢慢轉向海麵,望著無垠大海,暖陽微風,心中很是平靜。偶有鳥兒劃過蔚藍天幕,陽光灑下圈圈光暈。
在那黑暗地牢中,樂菱還從未想過,有一日能如此愜意地站在這兒。
兩人在船頭上靜靜看著遠方風景,樂菱抬頭看向陶翡衣側臉。
如此英氣的一張臉,有著大紅色襯托著,竟未顯絲毫疲感。
花園那時,若不是肖九打斷,他似有什麼話要告訴她?
樂菱輕輕咬著嘴唇,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問。
忽然船身劇烈搖晃。樂菱身形不穩,眼看就要跌坐,腰間溫柔大手一握,已穩穩站在船板上。
船也停止了搖晃。
看海麵上平靜,定是水下出了什麼問題。
陶翡衣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她站穩也為放手。樂菱連忙退開幾步。
立刻見肖九跑上來報,是有幾人在劃船時突然栽倒在船板上。已經找人替換過了。
甲板上打掃的船員似已打掃完成,正端著水離開。突然失手打翻水盆,本行走著,人頭衝下栽下去。
三人連忙上前查看,隻見那人雙眼翻白,雙手不停抖動,身體以不合理的姿態扭曲著。
“肖九!”
“家主,您預料得不錯,下麵突然狀況那幾人,情況一樣。”
陶翡衣還未說話,肖九便已知他心中所想。
除必要行船人員外,其他人全部招來問話,未料想得到的情況竟是,這幾人都服用了島上今日新出的藥,據說是鳳家出的,使用之後能讓人身強力壯。
“未想鳳家竟如此監管不力,讓如此禁藥從鳳家流出。”關平已死,鳳萱臥病在床。到底是何人趁機興風作浪?莫不是跟鳳起島那人有關?
恐怕此次回去後,要徹查一番。否則戚風島非發生動亂不可!
連忙將船上所有此類藥搜出,全部沉入海中。不一會,海麵上忽然浮起眾多翻白的魚群。在陽光下慘白慘白的滲人。
倏忽光陰便發生這樣的事,樂菱心虛紛亂,再無其他想法,進船艙去。
憑船艙眺望,樂菱手中緊握著葫蘆玉佩,雙眼迷蒙,陷入思緒中。
約麼一日夜的功夫總算到了。
看著眼前忙碌而有序的碼頭,樂菱眼中隱隱顯出淚花。
未料想,此次陶翡衣來這的竟是內陸,想到前方那一片屋舍中,便有自己的家,樂菱踮著腳尖翹首以盼。
肖九在後麵見著了,上前來手肘拱拱她。
“家主本可從東口岸上的,特意繞了一個圈從這兒上岸,浪費半日光景,穿越大半城鎮。是不是無聊的緊?”
曲樂菱看著正指揮人將東西搬運上馬車的陶翡衣,舉手投足間風采奪目,樂菱低頭揪著手。明知肖九在取笑自己,卻無言反駁。
一路馬車緩慢走著,後車上帶著沉沉貨物,估摸著是些暗器小飛鏢之類的。三人坐在最前麵一輛馬車裏,聽馬車軲轆骨碌碌轉動,聲音沉悶,略顯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