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略略一眼,肖九麵露驚喜之色,隻看著她身後狐疑道:“小淩姑娘,家主呢?”
剛才聽原素喊陶翡衣陶家主,恐怕就是,交談幾句,樂菱連忙將他們引去。好在路上將隨身帶著的珠串拆開,一路灑落,便一路尋過去。
原素還未來,幾人將陶翡衣扛上來,樂菱卻不禁羞紅了臉,連忙背過身去。未想他水下的身體竟未著一縷。
陶翡衣的行囊已毀,自然有人遞上備用衣服,他穿上稍小。
“家主,奴才隻備了這件衣服,帶回去以後再換吧!”
平日穿的都是瀟灑的長衫,人顯出超然神采和風度翩翩。此兒衣服很緊,身上的肌肉都顯露出,給人精壯結實之感。
樂菱臉紅心跳,陶翡衣卻目光沉沉看著他,說出一句話讓她羞紅了臉。
“不是早看過了,害羞什麼?”
陶翡衣在那藥浴中泡了好幾日,腦海中唯一支撐他的,便是樂菱的麵容,終是想清楚一件事。
眾人或忍笑,或捧腹,來回看著二人。
肖九則抿著嘴,斥責道:“還不快離開這裏,耽誤事兒。”
樂菱滿臉通紅,又氣又惱,轉身便要離開。卻被陶翡衣一把抓住手,身子一帶,橫抱著離開。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如果你不怕引他們過來,再叫大聲點兒也沒關係!”
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樂菱隻得扁了嘴,唇抿得緊緊的,但仍強烈要求放在地上。
陶翡衣唇角勾起一抹笑,放開了她。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既然上天讓她遺忘前程,未必就是壞事。既如此,為何不從此刻開始,重新開始?
一行人向著原路返回,雖人多,但悄無聲息,陶府侍衛訓練有素。
一路行來,樂菱眼眸在洞窟中微微發亮。
陶翡衣緊牽著她的手,感覺他掌心微涼。剛才那麼滾燙的藥浴,竟沒有將他身體烘暖?
半路上卻遇到襲擊她的女人桑凝珊,似跟陶翡衣相熟,一見麵便連忙撲上來。陶翡衣側身躲過,她摔在地上,掩麵哭泣。
旁邊趙雪將她扶起,厲聲喊道:“你是男人嗎?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樂菱見陶翡衣並未說話,隻是吩咐肖九攙扶她。因著被襲擊過,樂菱很是不舒服地皺眉,陶翡衣現了,緊緊握她的手。
樂菱頓時搖搖頭。
大門石板很沉重,肖九也是從側麵打開一個口子,才得以進來。從口子出去,海岸邊的船仍在,隻是船槳全部被損壞。隻得入森林砍了些木頭,刀劈斧砍,待船身一能動,便上路。
樂菱穿在船舷上,手扶著欄杆遙望著鳳起島漸漸變小遠去,才真正意識到脫出困境。
“以後有什麼打算?”
陶翡衣不知何時來到身邊,凝神望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樂菱避開他灼熱的目光,淡淡道:“很多事情不記得了,想回家去尋找答案。”
“你舍得就這麼離開這兒?”
樂菱癡了目光,有些失神地回道:“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像一片飄搖的樹葉,孤零零一個人。我必須找回記憶再次上路。”
“什麼找回記憶,我看你就是想用這種方法把他緊箍在你身邊。滿口的謊話!翡衣,她說失憶,不過是想要得到你的同情罷了,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桑凝珊和趙雪忽然從她身後走出。
樂菱道:“桑小姐,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誤會這麼深,上次莫名其妙用刀砍我,這次又言語重傷我。看你一身裝扮,也像是一個富家小姐模樣,為何要苦苦糾纏?不如多花些時間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整日拈酸吃醋,男人未必喜歡!”
陶翡衣微笑著看她,失去記憶嘴巴卻更伶俐。
眼見陶翡衣偏心曲樂菱,將自己貶得一無是處,桑凝珊羞憤愈加。
“小丫頭,耍嘴皮子有什麼用,不如我們打賭,到底誰能得到翡衣的心!”
有些人明知不可為而為,陶翡衣暗暗搖頭,卻拿目光盯著樂菱,等待她的答案。
樂菱深吸口氣道:“別以為你稀罕的東西,別人非得喜歡不可。”
見陶翡衣忽目光黯淡下去,卻又道:“何況他是一個人,不是拿來競爭的!”
陶翡衣一聽,目光中驟然升起濃濃的希望,同時,桑凝珊的眸子卻迅速灰暗下去,如若死灰。
桑凝珊身後的趙雪卻借勢而起,衝過來,高高揚起巴掌,往曲樂菱臉上狠狠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