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夜色在說什麼
誰能告訴我如何選擇
每當我想起分離時刻
悲傷就逆流成河
你給的溫暖屬於誰呢
誰又會在乎我是誰呢
每當我想起你的選擇
悲傷就逆流成河
失去了你也是種獲得
一個人孤單未嚐不可
每當我深夜輾轉反側
悲傷就逆流成河
離開你也是一種快樂
沒人說一定非愛不可
想問你雙手是否溫熱
悲傷就逆流成河
我想是因為我太天真
難過是因為我太認真
每當我想起你的眼神
悲傷就逆流成河”
那憂傷的旋律和歌詞,讓她心頭一顫,和黎澄泓在一起時產生的所有旖旎遐想都煙消雲散。
她悄悄回頭望向顧清,他依舊靜靜閉目聽著音樂,沒有往她這裏看一眼。
洗澡沒有被偷看讓她鬆了口氣,這首歌卻讓她心頭沉甸甸的。
等她洗完澡,穿好衣服時,他才看向她:“過來。”
宋恩琦疑惑不安的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顧清給她買的衣裙包括內衣都非常合身,款式也是她最喜歡的香奈兒偏淑女氣息的,她駕馭不了炫酷類,休閑類也穿不出她比較古典安靜的氣質。
顧清起身用毛巾為她擦拭頭發,然後拿起梳子耐心的替她梳理一頭垂到腰下麵的長發:“你頭發又長了兩寸,長得真快。”
“啊?”宋恩琦驚訝:“你隨口胡謅的吧,你怎麼能確切知道長了多少?”
“我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嗎?”顧清看向她的胸:“你那裏我也沒有摸過,隻是估量著買的內衣,我估算錯了嗎?”
宋恩琦臉色一紅,掐了他一把:“往哪看呢?算你眼睛毒,還算合適。”
“把你的耳墜取了。”
“為什麼?”宋恩琦下意識捂住耳朵。
“我不想看到你穿戴著黎澄泓買給你的東西,你全部換掉。如果不願意,那就立刻離開我這裏,以後不準再裝出在乎我感受的樣子。”
宋恩琦沉默良久,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她取掉黎澄泓買給她的耳環,顧清神色稍微緩和了三分,從首飾盒中取出他精心選購的耳墜,溫柔小心的替她戴上,然後又給她掛上一條色彩相映襯的粉鑽項鏈。
宋恩琦小聲道:“能不能不要帶項鏈?我不喜歡這種東西。”
“是不喜歡我送你的,還是不喜歡這個款式?”
“我不喜歡戴項鏈,沒有別的意思。”
“戴著吧,習慣也是可以改的。”顧清將剩下的那些首飾盒子放進一個精致購物袋裏遞給她:“記住,每天都要穿戴我買給你的東西,那麼我就不再過問你和他做什麼,你也不必再時時刻刻委屈自己陪在我身邊,出去吧。以後除了拍戲必須,你我不必再有其他接觸,我給你絕對的自由。”
“顧清,你什麼意思?”宋恩琦被他如此矛盾的行為弄得摸不著頭腦。
顧清疲憊的合上眼睛:“我的意思剛才那首歌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是非愛不可,失去你也不是不行,現在先送你這些日常穿戴之物,等《負天荒》殺青之後,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
顧清沉默了一會:“一場最盛大的婚禮。你不是做夢都想和他在一起嗎?那我為你們籌辦一場最唯美浪漫的婚禮,讓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再也不用因為我橫在中間,無名無分偷偷摸摸。”
“顧清,你說真的嗎?”這突如其來的美好前景讓她在瞬間的驚喜過後,是深深的惶恐和難受。
“我難道喜歡騙你?”顧清淡淡一笑,笑聲中掩飾不住無盡的寂涼:“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在此之前,我將你全身經絡穴道都打通,你要好好配合我,將身體調理好,讓你可以懷上孩子,免得將來有遺憾。”
“顧清,我沒有想過這麼早嫁人,你不是說,要和我合作一部電視和一部電影嗎?”宋恩琦越聽越覺得難受,隱隱感覺到不祥。
這一次,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冷靜理智,但是,也更絕望,她忽然非常害怕他會想不開做傻事。
“電影就不必了,我沒有興趣再拍攝《埋劍源》,去陪他吧。”顧清說完就再也不想理她,翻身給她個脊背,閉目養神。
宋恩琦呆呆的在床邊站立半天,抬手抹去臉上的淚,將他送的衣裙和首飾全部抱在懷裏,步履沉重離開了他的帳篷。
回到自己的帳篷,黎澄泓正坐在她床邊微笑翻看她隨手亂編的那些短篇古言小說。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去,宋恩琦抱著滿懷東西,淚流滿麵,站在門口遲遲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