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動作太猛,推她的手勁又太大,她猝不及防,身體從他懷裏跌落,仰麵就要跌倒。
他眼疾手快,趕緊攬腰扶著她站穩:“都這麼大了,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別挨著我。”
“當然不行,有你這棵大樹,我就愛做一條纏死人的小藤蔓。”她嬌溺的抱住他手臂:“你會讓我永遠依靠的吧?”
“拿開你的小爪子,男女有別。”
“你還知道我是女人嗎?”宋恩琦壯著膽子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看看我哪一點比不上別的女人?小爸,你不可以背著我和任何別的女人約會,不要和別人牽手,更不能親她們。”
“你是我女兒,不該管這麼寬。”他不容分說,收回自己的手,將她推開一點,拿起桌上的手機,就要打電話安排司機。
宋恩琦急的眼淚唰的流下來,縱身一跳,從他手裏將手機搶走,扔到遠處的床上,從身後緊緊抱住他:“你又不是我親爸,當年你是為了方便給我辦理收養手續,不得已才將我們的關係寫成父女。小爸,你隻不過比我大了十一歲,幹嘛總是以爸爸自居將我推開?”
“隻不過大了十一歲?”黎澄泓苦澀道:“到明天,你才剛剛十八歲成年,可是我都已經二十九歲。一日為父,終生為父。琦琦,聽話,回學校去,明天中午我讓司機接你回來過生日。不對,應該去最大的酒店好好為你慶祝成人禮。”
“不要,我想在家裏和小爸你一起過,不要那麼熱鬧,就你我兩個人。”
“也好,你還是學生,不該借助我的聲勢張揚,學生時代,還是低調單純的好。”黎澄泓再次將她死纏爛打的手臂掰開,繃著臉道:“以後別再摟摟抱抱,你我都是成年人了,要避嫌。”
“避什麼嫌?”宋恩琦笑眯眯打量著他俊逸冷漠的臉,狡黠的問:“你說我倆是男女關係還是父女關係?若是男女,那就不存在倫理之說,若是父女,我是女兒,抱著自己的爸爸有什麼不妥啊?”
黎澄泓被她堵得無話可說,心底的決定卻絲毫沒有動搖:“琦琦,我本來是不打算去美國,不想接手父親的公司,不過,我媽媽這次是真的出事了。她死得不明不白,絕對不可能是自己跳樓自殺,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如今,我不但要接管父親的公司,還要奪取公司所有股份,將那對害了我媽一生的賤人母子逐出公司,讓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你媽媽死了嗎?”她震驚的問,心裏卻早已經沒有太大悲憤。
她剛被他收養的時候,就知道他夜裏總是做噩夢。
他告訴她,他總是夢見母親一次次尋死覓活的場景。
那時她就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為了自己認定的愛情,義無反顧與家族決裂,帶著自己分得的財產,追隨著那男人去異國他鄉創業,並且生意做得非常成功,婚姻生活卻慘不忍睹的癡傻倔強女子。
為了挽留丈夫的心,那女子一輩子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用各種方式自殺,企圖引起丈夫注意,讓他正視她,憐惜她,想讓他回歸家庭,卻從來沒有如願過。
他這個做兒子的,從小就是在這樣悲涼無奈的鬧劇裏成長,他受不了母親的瘋癲癡狂,也改變不了父親的薄幸涼情,才憤而出走,獨自回到出生地b市,自己打工讀書,自己創業,不願意再與那個家有任何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