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蔣梓晨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子言心裏越發不安起來,蕭瑟騰的話也越來越少,有時候兩人在一起呆一個下午,蕭瑟騰也一言不發,蕭瑟騰偶爾會去洛尹的墓地,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盡管秋風瑟瑟,蕭瑟騰也全然不理睬。
也隻有那個地方是蔣梓晨未曾涉足的關於蕭瑟騰生活的領域,子言不明白蕭瑟騰為什麼不去拒絕那個女人,這不是蕭瑟騰的脾氣。
子言記得在洛尹離世到蕭瑟騰遇見白羽蓉那三年裏,蕭瑟騰被蕭老爺子強迫去相了幾次親,但每次都是才剛坐下,女方剛開口或者剛賣弄風姿,他就開口讓人滾。
而現在,蔣梓晨簡直就像寄生蟲一般,一直貼在蕭瑟騰身邊,蕭瑟騰所表現出來的除了冷漠之外沒有一絲要將對方趕走的意思。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重複著,在季度會議上,子言和蕭瑟騰都發現本季度比上季度營業額下降兩個點的事情,這一次,蕭瑟騰沒有開除任何人,而是做了自我檢討,並用友好的語氣告訴大家,整個蕭氏企業不僅是蕭家的更是大家的。
這一次蕭瑟騰也沒有讓子言寫檢討,而子言卻自覺的跟在蕭瑟騰的後麵進了辦公室。
“坐吧!”蕭瑟騰既沒有讓子言出去也沒有追問子言為何進來,這一次下降的兩個點裏麵有四分之一是子言親自打理的feather,雖然還是盈利,但盈利是有史以來最少的一次,別說和白羽蓉所在的輝煌歲月相比,就是和蘇雁予所在的歲月相比,也是不及的。
“蕭少,我……”子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蕭瑟騰解釋feather遇到的困難,當時的兩個訂單,雖然設計圖出來了,但由於蕭遠從未親自監製過,所以婚紗出來後是有瑕疵的,對方也抓住了缺陷,並要求賠償,雖然子言最後去處理了,隻是將定金退給了對方,但那兩件婚紗的材料費卻不少,而且自那以後,不知道是誰出去宣傳feather沒有專業設計師,連材料都分不清,顏色都分不清。
子言去追查,結果發現大家都在傳,也找不到人,而當時那兩個來定婚紗的人也似乎從人海消失了一般,不但連他們的人沒找到,連底細也沒有查到,甚至連名字和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蕭遠給子言的電話號碼在撥過去之後,提示的是空號,子言那時候才從蕭遠那裏了解了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也就是說白羽蓉分明知道是個陷進,還要去承接這兩份訂單的定製任務。
當然,子言並非不識好歹之人,他也從來沒有認為白羽蓉是有意要做這件對自己對公司都不利的事情,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明白白羽蓉為什麼會接下那樣的訂單,當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如果不作出成績,自然會對feather造成極壞的影響。
隻是誰也想不到,設計圖完成後,白羽蓉竟會突然消失不見,這才導致整件事情功敗垂成,這些事看起來毫無關聯,但每件事的時間都是那樣的剛剛好,子言心裏湧起無盡的困惑,卻又不便說與蕭瑟騰聽。
“不必說了,事情已經成既定事實,我知道你有苦衷,但這件事你必須放在心上。”蕭瑟騰鄭重的看著子言,子言點了點頭,心裏既有感激,又有疑惑,甚至有幾分自己也不知道算什麼的情緒,有些事他始終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