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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事多,大家都挺累的,似乎隻有陸薇不知疲倦,拉著陸唯洲還不停地問東問西。

已經是兩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的媽了,還跟個青春期小女孩似的,天天追劇追星少女心爆棚不說,對著陸唯洲一出口就是滿嘴的跑火車的八卦問題。周雅也沒給他機會多想,“行了,你這個人,自個的事沒心思,時小三的事你倒是管得有滋有味的。我隻生了你一個,她可不算是你妹。”

他護短,容不得任何人說阿今半句不好。哪怕是一個字,他都不樂意聽。

周雅知道他,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知道知道,瞧你母雞護崽似的護那時小三。她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真是個妖精!阿淮,怎麼說你也是她堂哥,她總不會也要勾搭吧?她小小年紀的,也不該這麼缺男人疼吧......”

時淮的目光早已移向了窗外,聽著她的話心裏不舒服,正要製止,卻聽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轉頭看周雅,隻看到她一動不動,臉朝著樓梯口那邊,神情呆滯,麵帶驚恐,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洪荒猛獸。

“陸、陸先生,你怎麼在這?”周雅有些結巴,又改口:“不不不,我是說,您怎麼下來了?您不和時小三......”

她一直都是習慣性地叫“時小三”,突然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補救:“不是,我的意思是,新婚燕爾,您怎麼不和我們家阿今一起......”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男人適時開了口:“想說什麼?”

陸唯洲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拿了茶幾上的報紙在看。男人的腿很長,此時矜雅地平放著,膝蓋骨微屈。

他已經結婚,和別的女人獨自待在一個空間裏,難免有點不合乎情理。

看吧,他的神情,是對她的不耐煩。聽吧,他的語氣,還是對她的不耐煩。

陸音搖心裏一陣失落,卻還是笑著,眼睛看著他:“唯洲,你真的要娶她嗎?”

既然陸唯洲能那麼直接地問她,那她直白點說出所想,又有什麼呢?

分明就是他秦允白自己受不住誘惑做出來的糊塗事,憑什麼把爛攤子扔給陸唯洲,又憑什麼要讓他來承擔後果?

時今和秦允白的事本然就夠丟臉的了,陸家因為時今毀了一個長孫還不夠嗎?

為什麼還要賠上唯一法定繼承人陸唯洲的終身幸福?

想到這些,陸音搖的心情就極差極差,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她一直覺得,像陸唯洲那樣的人,景州市四大家族之首的陸家繼承人,陸氏集團太子爺,出身不凡,天之驕子。

陸音搖一直很怕,怕她喜歡陸唯洲。但她喜歡秦允白,所以陸音搖很放心。

但她真的萬萬沒想到,和陸唯洲結婚的女人,偏偏卻又是時今。

陸唯洲出現在樓梯口並不奇怪,他本來就隻是送小姑娘回臥室休息而已,完全沒有留宿的打算。

且不說“新婚燕爾”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就這麼趁人之危。

小姑娘已經睡熟了,他隻是在她臥室多呆了一會而已。

不過,剛才周雅的話,基本都聽進了他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