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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十分鍾後,兩人同時出來。

時沅一身米白色伴娘禮服,同樣是抹胸束腰設計,光滑的脖頸和削瘦的肩露在空氣中,鎖骨美到極致,異常迷人。

禮服很低調,為的是襯托新娘。

但時沅天生麗質,骨子裏由內而外的美完全遮擋不住,即使隨便套件衣服,都能美得絕倫。

或許,她根本不適合當伴娘。

因為不管她穿得再低調,都會在不經意間就喧賓奪主。

“很美。”陸唯洲緩緩走到她身側,認真評價了一句。

“謝謝,你也是。”時沅微微頷首,轉眸看了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眼,“Handsome.”

導購正準備介紹,卻見新郎走過來,似乎有話要說,她便識趣離開了。

秦允白一來就說:“小舅,我有些話要對阿今說。”

想到陸唯洲也在,她低頭掃了眼菜單,但實在不清楚他喜歡什麼,就準備問他。

不料,她一抬頭便與對方的眼神相撞。

四目相對。

他那雙眼睛,眸色幽深,好像要把人吸進去,又如同汪洋大海,不知其深。

陸唯洲沒接受過媒體采訪,外界隻聞其名不知其人,服務員自然也不認識他。她隻當這是一對情侶,到這兒約會來著的。

服務員看著此時女孩點好了東西,男人卻遲遲不沒點,那女孩也沒有要幫忙點的意思。

陸唯洲早已收回目光,此時眸色一片淡然,對服務員禮貌一笑:“我們確實不是情侶。”

雙方都在否定,服務員不好再說,帶著歉意道了歉,然後離開了。

不多時,時沅的蛋糕和果汁好了,陸唯洲後來點的咖啡也上了。

“有個女孩,她親自設計了件世上獨一無二的婚紗,設計稿寄存在本店多年。直到前幾天,她來電說快要結婚了,拜托我雇人加工把婚紗趕製出來。婚紗做出來了,可她再次來電,卻說婚紗不要了,放在店裏留給有緣人。”四年,她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四年。

別人是異地戀,他們是異國戀。小姑娘愛他,他也愛小姑娘,所以他們都能堅持。

他無數次打越洋電話,想聽他的小姑娘抱怨嘮叨,聽他的小姑娘訴訴衷腸。

但都沒有。

小姑娘接了電話,隻笑著說“我一切都好”。

甚至,他每月去看她一次的計劃,都全部落空了。

每每通話,她都說忙,電話掛的很快。但他知道,是她不願見他。

她不想,他也不強求,後來的三年,他沒再找她,兩人僅維持著每月一次的通話聯係。

女孩優雅地吃著甜點,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矜貴氣質。

她吃的不多,喝了小半杯果汁,不過十分鍾,便說已經飽了。

下午有挑選伴娘禮服的任務,時間緊,兩人沒耽擱,陸唯洲買了單才去取車。

到婚紗店時,是下午兩點。

一進去,便見試穿婚紗的年輕女人,她身側是個陽光帥氣的男人。

兩人嘴角都揚起了開心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滿臉的幸福,像極了愛情的模樣。

時沅心髒一抽,過了許久,才從疼痛中緩過來。

她張了張嘴,誇讚:“姐姐的婚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