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岫雲坐在馬車上神情肅穆,像是趕赴戰場的將軍。
俗話,商場如戰場。遇到搶地盤的對手,吳岫雲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李銘簡最近忙著一件大事,已經好幾日不曾好好休息過了。他見吳岫雲這副神情,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心翼翼地道:“那個令儀縣君委實過分。一會兒我找她評理,一定幫你把房子搶回來。”
吳岫雲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很不必。這事不用你出麵。既然你偏要跟來,就一切聽我安排。”
李銘簡被她的話一噎,不自在地轉頭望向窗外。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前年的時候,他去卓府找阿邵玩耍。不承想,竟遇見了上門做客的令儀縣君。自此,令儀縣君便纏上了他。不是在街口堵他,就是去卓府尋他。
不出一個月,他和令儀縣君的緋聞,便傳得沸沸揚揚。
好在父親母親並未受她挾製,親自去淮陽郡王府,明自家這三兒子不宜太早成親,要淮陽郡王幫他的堂侄女令儀縣君另尋良配。
淮陽郡王雖地位漸落,但好歹也是郡王。這麼被人上門打臉,心裏也著實生氣。
聽他在王府發了好一頓脾氣。當就派人尋了官媒,要把令儀縣君嫁出去。
令儀縣君也是個蠻橫性子,日日在家裏鬧騰。氣得淮陽郡王親自操辦,不消兩個月,便將令儀縣君打發出了閣。
來,她的夫君和李銘簡的二嫂還是表親。正是建昌侯夫饒侄子,從三品雲麾將軍。隻是這雲麾將軍傷退以後,隻能借四輪車行動,等同廢人。
令儀縣君哪裏肯和這樣的廢人好好過日子。鎮日隻在府中罵咒地,撒潑耍橫。
雲麾將軍原本想著,自己如今是個殘廢之身,她一個縣君之尊跟了他也算委屈。便受些閑氣也不算什麼。
誰知那令儀縣君越鬧越起勁,把他的乳母都給打了。這下雲麾將軍起了雷霆之怒,命人將她押至柴房關了三三夜。
等放出來以後,令儀縣君又跑回娘家哭訴。結果被淮陽郡王知道,反而狠狠訓斥了一番。過後還讓令儀縣君父母,親自押著她回了雲麾將軍府。
至此,令儀縣君算是老實了些。不過,雲麾將軍對她已經失望透頂。再不肯理會於她。
沒了娘家的撐腰,又不受夫君寵愛。令儀縣君漸漸成了洛京城的笑話。
當然,這些事並非是李銘簡刻意打聽的。而是雲麾將軍故意讓府裏的人透露出來的。其目的,明眼人自能體會。
今日他要陪著吳岫雲,會一會當年那個死纏爛打的刁婦。心裏不可能沒有一點疙瘩。但是事關妻子,他便毫不猶豫地要求跟來一同處理。
馬車行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香薷鎮。
徐家父子早在街頭等候。見到吳岫雲下車,徐大個便領著徐青山一臉愧疚地迎上前道:“老仆有愧奶奶所托,買鋪麵的事,怕是不成了。”
吳岫雲擺手道:“徐叔不必自責。此事乃是有人從中作梗。怎能怪到你的頭上?”
完她抬頭望向自己的鋪子。門外正站著幾個陌生的男子探頭探腦,形跡十分可疑。“他們是誰?”
徐大個躬身回道:“那些是令儀縣君派來的人。咱們鋪子兩邊的店鋪宅院,都已經被令儀縣君買下了。”
吳岫雲聽完眉頭一蹙,她沒想到,令儀縣君下手竟如此之快。“契書也交接了嗎?”
“那倒還未曾。這兩個鋪子都是咱日她買下的。契書交割最快也要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