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擔心明顯就是多餘的。
山峰那層層欲要往下墜落的厚雪,蕭君肴早就有所察覺,隻是他根本不在意!他已經到了峽穀最裏麵,就算此時雪山墜落下來,他也有辦法自救,不過那尾隨自己跟來的人恐怕沒那麼好的運氣躲過了。
蕭君肴握緊她顫抖的手,聽到她有些激動焦急的聲音,淡定的說了一句:“不會有事的,相信本王。”
相信他?
舒沄手心全是冷汗,臉色蒼白,轉過頭看到他如此氣定神閑的樣子,眉頭不由緊緊擰起,如果那雪山崩塌下來,他們可是會被活埋在這裏的,他竟然說的那麼輕鬆。
難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將那些江湖上的人引到這兒?
想通這一點她轉過頭看向身後那些尾隨而來的人,眸光一閃。
如她所想的那樣頂峰上那高聳的雪山開始不停的晃動,正欲要墜落崩塌,峽穀下麵那些跟來的人們當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領頭走在最前麵的林方休看到這一幕臉色驟變,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即可反應大聲道:“退....”
所有人驚慌找措的亂竄,往後奔跑,輕功絕頂的都飛快的朝身後飛掠。
蕭君肴手攬住她的腰飛身旋起朝峽穀裏運用輕功飛掠過去,動作異常之快,隻是眨眼的瞬間人影已經不在了。
雪山朝峽穀下麵傾盆而倒塌,一片白雪墜落是席卷而來,一點預兆也沒有,那麼突然。
林方休引領著數人快速的後退,雪山崩塌麵積很廣,墜落下來時還是有人受了傷,被冰冷的厚雪覆蓋。
在雪山下墜那一刻蕭君肴抱著舒沄快速的躲進了峽穀最底下的一個山洞裏,給外麵的人製造了一個假象,以為他們兩人都被雪覆蓋,葬身在雪地了。
山洞裏,兩人跳進來時摔倒在地上,不停在地上翻滾著,怕傷著她,他用自己的披風將她緊緊包裹護著她。
雪將山洞全部遮蓋住,裏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舒沄對這突發其來的變故整個人還是懵的,隻能緊緊抱住他,當他扶著自己站起來時眼前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見。
“別怕。”他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摸出火折子,將其吹燃。
有了微弱的火光,舒沄看到了他的俊臉,有一條血口子,是擦傷。
“你受傷了。”她激動的伸手去摸他的臉上的擦傷。
“小傷而已,沒事。”蕭君肴沒有在意臉上的傷,而是舉著手中火折子朝洞裏掃了一圈,擰緊眉審視。
舒沄扁了扁嘴,垂下手,朝四周巡視一眼,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見,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有一個洞?”
蕭君肴動作不變朝前邁了一步,很謹慎:“在你來之前本王有進來過一次,當時就發現了這個洞,聽外界謠傳這個洞裏有怪物,很少人進來,不過進來的人都從未活著出去過。
舒沄聞言麵色一白,驚疑的望著他:“那你還闖進來?不是作死嗎?”
這個男人怎麼老做一些危險的事呢?
“如果不這樣做?怎麼掩人耳目。”蕭君肴繼續往洞裏麵走,因為太黑了,看不清前麵的路,隻能朝前走,身後已經被雪覆蓋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在這洞裏也會被悶死的。
掩人耳目?
聽他這麼一說舒沄似恍然大悟,他如此費勁心機去引那些江湖人士的注意,目的就是想借用他們向外界誤認為他與她被雪山覆蓋,也讓宮裏蠢蠢欲動的太子以為他死的消息。
為了如此,他竟精心謀劃,步步算計。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尋找著出路,蕭君肴走在最前麵,她走在後麵。洞很深,地麵很潮濕,全是泥,踩在地麵上有些滑,有些濕黏黏的。走往深處走就覺得冰冷刺骨的氣息環繞,吹拂而來,而且還能隱隱看見最深處有著一絲紅光若隱若現。
蕭君肴看見紅光不由一喜,拉著她走得更快,甚至將手中的火折子熄滅了。
吱....離白光隻有幾步之遠的距離,聽到了怪異的聲音,蕭君肴頓時腳步一頓,站在原地,眼睛定在一處,望著前麵那一塊閃爍著紅光突顯的洞裏,目光深幽。
握著她的手不由一緊,舒沄蹙眉,朝前麵一看不由臉色煞白,看著遠處那洞壁上,地上全是發著紅光的螞蟻,而螞蟻的身軀不是像沙粒那麼大,而是像一個人的拳頭那般大。
它們全身泛著晶瑩透著紅色的光,一雙滾圓的黑眼是那麼犀利,肚腹微微凸起,尾巴如彎月刀形狀,高高翹起。
難怪他們會看到紅光原來是滿洞壁朝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火蟻。
隻是看到它們的那龐大的身形就讓人有所畏懼,更別說這麼密密麻麻的一片聚結在一塊兒,若是它們一起圍攻,那不是隻有一個結果,死無全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