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初顏也猜不出來。
另一邊的清沐會心一笑,初顏從那一個笑容中可以看出,顯然清沐是知道聖旨的內容的,所以才能這般從容。
內侍宣讀道:“奉承運,皇帝昭曰。夫人葉氏,勤儉自持,寬厚大度……特此追封為皇後,欽此。”
內侍的聲音一落,不僅初顏傻了眼,就連殿中其他人都不知所謂。
雖然先前皇上跟初顏提起過,她卻當作是一時隨口之言罷了。
皇上真的將繆言冊封為了皇後,他沒有食言!
可繆言再也見不到了。
初顏公主轉頭看向繆言的靈柩。
不管怎麼樣,葉皇後之名,卻是坐實了。
初顏這才注意到,葉繆言之父丞相葉信和兄長葉如玉也在這裏。
她是繆言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父親,如今見了心中也毫無波瀾。
能認出來不過隻是因為旁人喚了一聲“葉丞相”。
至於葉如玉——從死牢出來後也沒有見過。
但見葉如玉如今的穿衣打扮,應該也開始做官了吧。
畢竟他以前可是皇上的伴讀。
靈堂上的一些大臣對於皇上沒有冊封皇後,卻對追封了一位皇後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
但他們卻不能當眾些什麼。
皇上旨意已下,他們怎能不從?
若是在宣讀聖旨之前,大臣們還可以各抒己見地發表看法。
現如今聖旨一經宣讀,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新帝登基,最忌諱朝令夕改。
疊溪尚在鳳儀宮,聽到身邊的宮人們議論,這才知道皇上將繆言追封為了皇後。
他心頭一陣苦楚。
或許是他害了繆言,若不是他不慎向初顏公主透露出自己心中有繆言,或許初顏公主就不會約見繆言。
或許,繆言就不會死。
可是在人前,疊溪不得不繼續扮演著一副沒事兒饒樣子。
在人後,他依舊是痛苦折磨,心若死灰。
極力掩飾,卻還是有些費力。
趁著人多雜亂,蘇綰悄悄地找到窿溪。
初顏好奇蘇綰要做什麼,於是就打發走了侍女,自己一個人悄悄地跟著。
蘇綰將疊溪帶到了一處無饒地方,將一遝子信紙交給窿溪。
疊溪木然地接過信紙。
蘇綰歎了口氣,“主子沒留下什麼東西,隻有這些信紙是她平日練字留下的。蘇綰將這些東西交給疊將軍,希望能緩解將軍的憂思之情。”
疊將軍輕輕地拆開了最上麵的一張,掃視後詫異道:“她寫的這是些什麼?”
蘇綰聲道:“將軍應該也聽主子過,她不是這裏的人。這信紙裏麵有主子描繪的她那個時代的風貌,也有主子對著詩經練的字。一列是現在的文字,一列是主子口中她那個時代的文字。”
疊溪將信紙放在心頭,從那些跳動的筆尖似乎能感受到繆言的氣息。
“若無其他事,蘇綰就先回去了。”蘇綰行禮後,轉身走開。
躲在一旁的初顏連忙快步離去。
可是沒走幾步,初顏還是被蘇綰給堵著了。
“公主這是幹什麼?”蘇綰沒有行禮,而是直接擋住了初顏的去路。
麵對蘇綰的質問,初顏靈機一動,“本公主隻是想幫蘇綰姑娘離開這皇宮。”
蘇綰眼神一亮,納悶道:“莫非公主也知道蘇綰不想被困居在這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