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楠頓了頓,疊溪好奇地問道:“那後來呢?”
安楠深吸一口氣,道:“後來啊……去年返京後,我接到了消息,她已經因為得了瘟疫而亡故。更令人傷心的是,她苦苦等了我五年,我卻從未知曉。”
疊溪聽聞,覺得與安楠都是苦命之人。
“以茶代酒,今日你我二人喝個痛快!”疊溪舉杯道。
疊溪長年在外帶兵打仗,因擔心敵軍偷襲,所以在軍隊中從不飲酒。
畢竟所有士兵的性命都重重地壓在疊溪的身上,即便是士兵們為了慶祝勝利而飲酒,他也需要時刻保持清醒。
久而久之,疊溪對飲酒之事也就失了興趣。
安楠因為是疊溪左右手的緣故,也並不飲酒。
疊溪一飲而盡後,向安楠問道:“那你如今,還會再想起她來嗎?”
安楠嘴角微微上揚,道:“想,當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特意回了趟老家。我準備了聘禮送到了她的家中,如今啊……她也算是我的夫人了。”
疊溪見安楠眼中微微泛起了淚花,向他遞去了一塊手帕。
安楠道了聲多謝,又接著道:“將軍可也是為情所困?”
疊溪點零頭,道:“愛而不得,回憶重重。”
安楠收起眼眶裏的淚水,疑惑地詢問道:“是那位姑娘對將軍無意,還是……”
疊溪打斷了安楠的話,道:“其實我也不曉得她的心意,隻是我們二人因為身份,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安楠沒有話,疊溪繼續問道:“你日後可還會娶妻嗎?”
安楠搖頭,道:“不了,我心裏有她就已經夠了。”
疊溪詫異地道:“你在我身邊多年,我竟然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
“將軍忙於公務,沒有心思注意到下屬的私事,卻也是正常。況且將軍先前對男女之事始終是無感,安楠又能如何告知於您呢?”
疊溪連道:“是我的疏忽,”疊溪看了一眼安楠,“怕是你我二人,餘生都不會娶妻咯。”
沉寂了片刻,安楠道:“將軍可與我不同,我家中已無人,不再婚娶也無礙,可將軍日後卻還是要婚配的。”
疊溪疑惑地問:“為何?”
安楠言道:“將軍您忘了,依您的身份,皇上怎麼可能會讓您一直不婚配?”
疊溪冷笑了一聲,對啊,自從回京之後,皇上就已經借故收回了他的兵權。
他在外帶兵打仗多年,他的父兄也皆為國捐軀,軍中的名望極重。
即便是想與普通人成婚,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更不要終身不娶了。
想來,皇上為了拉攏他,必定會讓他迎娶皇族中人。
想到這兒,疊溪的心中反而沒有那麼的難過了。
或許,他與薄涼本就毫無緣分,二饒身份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結局。
疊溪決定,將對薄涼的情誼深藏心底,絕不給她帶來任何的麻煩。
至於日後的婚姻大事,該來的遲早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