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位於新海市東北麵,是一個沿海城市,也是國內有名的度假療養勝地。
江教授推薦的醫院我想一定很不錯,可我能負擔起接下來的治療費和生活費嗎?
對於沒有任何文憑和才能的我,除了打一些散工,不可能找到一份薪水高得足以維持我和媽媽的生計以及她的治療的工作。
也許,這也隻是一種非常樂觀的想法。上一份工作還是依靠陳誌斌幫忙,才順利找到的呢。
我為難和徘徊的情緒很快被江教授察覺了。
“還有什麼困難嗎?”他委婉地問道,“不如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到你。”“你媽媽的病已經大有好轉,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就這樣半途而廢。”他又認真地補充道。
我看著他,猶豫再三,終於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江教授,”我說,“您的建議非常好,可我不知道接下去的住院治療還需要多久,還需要多少費用……我……我們目前沒有任何收入來源。”
江教授又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在擔心這個問題,”他笑著說,“錢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替你們申請最優惠的治療方案,另外……”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其實上個月,小宸往醫院裏打過一筆錢,我想那筆錢足夠維持你媽媽接下來的治療費用。”
“您說什麼?”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小宸再三叮囑,不讓告訴你,”他無奈地笑了笑,“可你現在麵臨困難,他又昏迷不醒,我也隻能違背和他的約定了。”
我依然沒有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說起來,小宸的變化還真大,”江教授繼續說,聲音低沉、和緩,“跟你在一起後,他完全改變了,對一切都很積極,就連笑容都充滿了陽光……”接著,他又歎息一聲,“可他卻遇上了那樣的事。”
我愧疚地低下了頭,同時,一陣痛苦和悲傷迅速襲擊了我。
“如果你離開新海,那你和小宸……”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可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應該現在離開他,”我痛苦地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江教授,“請您相信,我離開,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我隻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即使我不能時刻陪在他身邊,我的心也永遠牽掛著他。”
江教授看著我,眉頭深鎖,表情專注,似乎在努力理解我的話。
突然,他緊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兩眉之間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川”字:“我想……你一定遇到了十分棘手的困難,”他的語氣有些猶豫不定,但他的表情和眼睛傳達出來的情緒卻是堅定和熱情,“我在新海也生活工作了二十多年,多少還是有些關係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
“幫助”這個詞,江教授已經說過多少遍了呢,我記不清了,但我能感覺到,他那溫暖人心的話是發自肺腑的,誠心誠意的,可我又怎麼能讓他因為我而遭遇不幸?
太多的前車之鑒讓我意識到,我隻能依靠自己,一步一步向前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