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叫囂？誰在爭吵？誰又在笑？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又做噩夢了嗎？
不！身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大腦的意識越來越清晰……這不是夢！
“住手！”
“你們快住手！”
兩道強而有力的怒喝，讓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鄭敏昂首挺胸，護在我身體的一側。她的胸口隨著呼吸強烈地起伏著，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體蹦得緊緊的。
還有一個高大、健壯、陌生的身影，護在我的另一側。我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怎麼出現的。
“你們搞什麼鬼呀！怎麼突然就動手打人呀！”這是鄭敏的聲音，帶著憤怒和懊悔，“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你們瞎鬧了。”
“鄭敏你不也很反感她的做法嗎？幹嘛要維護她？”
“給她點教訓，讓她記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這種‘劈腿女’就是欠抽！”
“……”
女孩們還沒有泄夠氣，你一句我一句嚷嚷著，一邊開始拉鄭敏，一邊再次對我動起手來。
“停！停！停！”那個高大、健壯、陌生的身影突然迎上前，憑借身體的優勢輕鬆阻擋了新一波攻勢，“有話好好說嘛！怎麼打人呢？還以多欺少！”
“你誰啊？”
“你跟她什麼關係啊？”
“難不成……又來一個劈腿對象？”
“……”
動不了手，就開始動嘴。一連串別有用意的質問就像刀子一樣淩遲著我的耳膜。
“我是她男朋友，你們不許欺負她！”宛如洪鍾般的聲音就像一記悶雷，炸得所有人都閉了嘴。
我眯著眼看向那個背影。我的腦袋裏嗡嗡直響。
在他轉身的刹那，我震驚得目瞪口呆。
程飛！我高中的同班同學！
“你們為了什麼事要這樣欺負我的女朋友？”他憤怒著一張臉快速回到我身邊，緊挨著我，“你們為什麼要打人？”
我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
此刻，我的腦子裏亂極了。我正努力從震驚中理出一個頭緒來。
程飛怎麼會在我們學校？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怎麼會說出那樣沒腦子的話？
“你是他男朋友？”我聽見殷麗的聲音拔著尖兒傳了過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搞錯了吧？前一刻，他的男朋友還是李智宸呢！”
“李智宸是誰？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程飛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哎喲——蘭小奕，你的劈腿神功又精進了！”殷麗笑了，一臉陰險和奸詐地看向我，“要不要我們把你親愛的李智宸介紹給你這位新晉男朋友啊？噢——或者是老牌男朋友？”
“你瞎說什麼呢！我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程飛！”我猛然清醒過來，怒視著他，“你……”話沒有說完，就被他急切而憤怒的聲音打斷了。
“不許你們侮辱她！不許你們欺負她！”他邊吼邊揮舞著雙臂，“我才是她男朋友！我一直都是她男朋友！”。
那種急切、激動、狂躁的憤怒，實在讓人難以理解。而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讓我剛才那種瞬間產生的不祥預感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