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著炒飯和牛扒進來了。
這次有一名男服務員一起跟過來，他端著我的揚州炒飯。女服務員示意他給我上餐，自己則端著牛扒走近歐陽爍。
“小姐，您的揚州炒飯。”我聽見男服務員說話，禮貌地抬起頭看著他道了聲“謝謝”。
我們四目相對，他愣了一下，然後臉刷的紅了。
接著，他搖了搖頭，眨了眨眼，把食物放在我的麵前，有點搖搖晃晃地走了。女服務員在歐陽爍那邊磨蹭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正眼瞧自己，也失望地走了。
“還說我呢，自己不也一樣。”歐陽爍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什麼？”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自己還不是把男人也迷得暈頭轉向的。”他憤憤然說道，切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裏，用力地嚼著。
我皺了皺眉，滿含怨氣：“我也不想啊，如果可以我真想自己醜點兒。”
他怔住了，接著哧哧地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還有人嫌自己長得漂亮。”他又叉起了一塊牛肉，放在眼前看了看，才放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那樣會少許多麻煩。”我小聲嘟噥了一句，語氣聽起來有些煩躁和無奈。
他又怔住了，呆呆地看了我幾秒，再次說話時，聲音裏帶著十足的警惕：“李智宸又找你麻煩了？”
我吃驚地望著他，他怎麼聯想到李智宸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沒有。”我快速肯定地回答。
他繼續凝視著我，在我看來，他的表情似乎過於嚴肅了。對於他快速變幻的各種表情，我至今仍然沒有完全適應。
“小奕，關於李智宸，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他的口吻可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什麼事？”我小聲問。
“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我皺了皺眉：“一個月以前還不認識。”
他挑眉：“或許你不記得了——但他很早以前似乎就認識你。”他突然加重的口吻讓我為之一震。
我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或者說我不明白他為何會認為李智宸很早以前認識我。
我等待著他進一步說明。可他並沒有繼續，隻是平靜地吃完最後一小塊牛扒，把刀叉並排放在碟子上，往前推了推，拿起餐巾的一角輕輕印了印嘴唇。
“你確信？”我有點不耐煩了，急切地追問。
“確信。”
“憑什麼？”
這時，那個女服務員又進來了，她似乎是卡準了歐陽爍用完餐的時間，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我幫您把用完的餐碟收走。”
歐陽爍往後躲了躲身子，她認真仔細地收拾起來，眼睛還在瞟著他，依舊白費功夫，她也隻能端著空盤子走了。
歐陽爍坐直身體，向下掃了一眼我麵前隻動了幾口的炒飯，又把目光移向我的臉，然後把手握在一起放在收拾整潔的餐台上。
“你先吃飯，慢慢聽我說。”他的聲音就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軟、溫和，又充滿了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