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番互動似乎消除了因為昨天的口角而生出的嫌隙,但殷子琛和白柯寒心裏都跟明鏡一樣,該來的還會來,這樣的溫存不過是荷爾蒙引發的錯覺。
將白駿安頓到了自己的小房間,殷子琛已經洗好了澡,側身斜斜的依靠著門沿,自成一股氣勢,是一抹讓人無法忽略的存在。
水滴睡著他漆黑的發梢,一點一點彙聚成一個水珠,啪嗒滴落在他蒼勁有力的肩頭。
人魚線和腹肌一幹的,白柯寒已經見怪不怪,見他隻堪堪圍了一條浴巾,欲墜不墜的樣子牽扯著人心,明晃晃露出大片光景,著實讓她有些臉紅。
“頭發要吹吹幹,濕著睡覺會頭疼。”白柯寒腦海裏已經想不出有什麼話要說,出口的便是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關心。
殷子琛隨意拿了一個毛巾擦了擦頭發,微抬視線同白柯寒對上了,迷離之中含了點點水汽,“我來看看駿兒,又睡了?”
細心將被子蓋在白駿身上,白柯寒挪了視線不去看他,隨口答到,“迷迷糊糊的洗完澡就又睡了。”
“小孩子沒心事,自然睡的快。”將毛巾搭在肩頭,動作行雲流水有說不出的瀟灑和酷勁兒。殷子琛眸色漸深,幾步便來到白柯寒的身後。
“你也去洗漱吧,累一天了,頭發做的不錯。”
顯然,白柯寒今天累了一天還算有些成果,殷子琛從她耳垂邊取了一縷頭發在指尖纏繞,頗為自得其樂。
發尖一滴水珠滑落在白柯寒雪白的脖頸處,微涼,白柯寒微微一個顫抖,殷子琛伸出食指將那顆調皮的水珠抹去。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了吧。”白柯寒沒敢回頭,怕自己一回頭會忍不住想要同殷子琛爭吵,而這樣靜謐的氣氛就隨之消散。
殷子琛撫在她脖頸出的手一個停頓,顯然也是對白柯寒的話有些感觸,他們之間的確很久沒有像這樣溫存了。
每每遇到問題都是不歡而散,白柯寒甚至時常會想,為什麼她不能有一顆鐵石心腸,至少這樣她不會在午夜夢回之時淚流滿麵。
殷子琛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後頸,對白柯寒的體溫十分迷戀,他抿了嘴唇沒有說話,眉宇間藏著陰鬱,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他第一次感受到挫敗感。
“我們就快要結婚了,寒寒,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為什麼要瞞著,他不明白,難道真的要他剖開腹腔從中拿出血淋淋的心髒放在她麵前,她才肯相信自己是愛著她的嗎?
白柯寒背對著殷子琛無力的搖了搖頭,她如何能夠接受殷子琛的心意,從一開始她的動機就是不單純的,又有什麼資格接受?
“我不想談這個,今晚,至少今晚,我們忘了這些好好相處不行嗎?”語畢,白柯寒側身環抱住了殷子琛的腰身。
什麼隱瞞啊監視啊,她都不想去理會,婚禮與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戰場,遠不如此時此刻的相擁來的簡單直接。
一縷一縷的劉海遮擋住了殷子琛的雙眼,讓人無法窺視他此時此刻的眼神和想法,明明白柯寒就在懷中,他卻總是有一種她就快要離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