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緊握成拳,在體側小弧度的顫動,最後還是無力的鬆開,好似抓在手心裏的執著,隨著空氣流逝,程少海的寬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塌下來,就像發生了泥石流,整個人失去了精氣神。
開合的嘴唇無法將內心的感情道盡,程少海目光眷戀的看著白柯寒,用慢動作轉身離去,隻在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喃喃的說道:“以前我覺得自己偉大,隻要你感到幸福,我就會祝福,可是現在發現,這份感情,我就是無法釋懷。”
“嘭”,隨著病房門被程少海輕輕的關上,白柯寒的心裏響起了落鎖聲,有什麼東西被她掩埋在心底,任它們落滿灰塵,白柯寒也不會再將他們翻出來。
“選擇離開,就代表了結束。”麵對著窗戶的白柯寒,手指在被寒霜覆蓋的玻璃上,書寫了幾個拚音,縱使是白駿,都能將它拚湊成程少海的名字。
買好晚餐的殷子琛,手背在冷空氣的刺激下,凍得冰涼一片,但在想起白柯寒和白駿的笑顏,心裏又似注入溫泉,而那些寒風好像也受到了他的感染,也不再往他的毛孔鑽。
在經曆了人來人往的擦肩而過後,殷子琛大踏步的來到了急診科,如同冰川的臉部表情,瞬間拾起心裏的柔軟,氣場也變得柔情許多,可很快就拿出了嚴肅臉,眼球死死的盯著從病房裏走出來的程少海。
同樣看到殷子琛的程少海,目光從殷子琛隱忍著不悅的麵容上掃過,落在殷子琛提著吃食的手掌上,眼裏升起一絲嫉妒,最後化為無奈的歎息,快步走到殷子琛麵前說道:“子琛哥,你怎麼在這裏?”
“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拐彎抹角的,你不是已經見到她了。”隨著手掌的用力,餐盒在殷子琛的手裏千變萬化,溢出了幾滴湯汁,香味立刻撲鼻,引得周圍人都在聳動鼻子嗅它的來源。
看著那需要預訂才能吃到的酒店包裝盒,不難看出殷子琛的用心,可在他為白柯寒感到慶幸的時候,殷子琛的話語令他的內心驚愕,說道:“子琛哥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丫頭,卻還是將她搶走。”
若一個溫潤如玉的人,有一天身上散發出肅殺之氣,就代表這個人真的生氣了,而此時殷子琛直麵的感受到了程少海的暴怒,是殷子琛從未見過的模樣,不甘示弱的殷子琛,也在第一時間回擊。
眉眼上挑,瞳孔危險的眯起,露出和白柯寒的同款戒指,揣在口袋裏的手掌朝掌心彎曲,殷子琛嗓音低沉的說道:“那晚你喝醉時,我才知道你是寒寒的前男友,所以搶這個字,你還是慎用。”
如同臨頭澆下一杯冷水,前男友三個字,就足以擊碎程少海的情深似海,攥緊的拳頭從小手指開始鬆開,硬朗的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程少海回到以往風度翩翩的少年,對殷子琛說道:“我相信你能給她幸福,好好對她,子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