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觀看著白駿的反應,掙脫不開程少海手掌的白柯寒,隻能用另一隻手去捂住程少海的話語,鼓動的胸腔,如同掉入油鍋,正在做最後的掙紮。
在白柯寒不悅的目光,以及白駿突然放大的瞳孔下,程少海懊惱的皺了皺眉,想挽救的言論,在嗅到來自白柯寒掌心的清淡花香後,程少海大腦一片空白。
感受到程少海神情的變化,白柯寒驚覺動作有些失禮,急速抽回手,下意識的往後退,抵到牆後才停下,語言慌亂的說道:“你別亂說,駿兒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們當年的事情早已翻篇。”
害怕白柯寒會撞到頭,程少海在白柯寒碰觸到之前,手掌就已到達牆麵,擋住了白柯寒的後腦勺與牆麵親密接觸,而就像受驚的小白兔的白柯寒,條件反射的往一邊偏,硬生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看著僅僅離他半米不到的白柯寒,程少海感覺他此時就像在天涯,白柯寒在海角,無望的期許著重逢,口中如同含著黃蓮,程少海神情受傷的說道:“如果你希望翻篇那就翻篇,我們可以重新認識,隻要你不拿我當陌生人就好。”
目光飄向程少海仍舊放置在牆壁上的手掌,白柯寒的心髒,似被人用線牽扯著一般,不痛不癢,卻不敢輕易加快速度跳動。
“你真的該走了,若不想讓我把你當作陌生人的話,我們就如此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反正我們也回不去。”移動著步伐,遠離了程少海,白柯寒試圖去拉住白駿的小手,嚐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扭頭看向低垂著眉眼,陷入沉思的白駿,白柯寒的眼睛瞬間被淚水占領,在視線模糊中,摸了摸白駿的額頭,發覺體溫稍降後,明顯的呼出一口氣。
還想繼續反駁和爭取的程少海,口袋裏的手機鈴聲率先響起,在看到來電顯示上署名交通警察後,才記起將車丟在了車路上,原想直接掛斷電話,但看著白柯寒一臉防備的表情,程少海還是走出了病房,按下了接通鍵。
程少海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病房後,白柯寒立馬上前關好病房門,似木頭的身形,變得癱軟,四肢無力的走到白駿的病床邊坐好,瞳孔無神的問道:“駿兒,你餓不餓,媽媽給你買點吃的好不好?”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白駿,從前氣憤白柯寒的不告知,此時卻心疼白柯寒的謹言慎行,亦懂得白柯寒對他的母愛,早已勝過親生,做了深呼吸的白駿,抬起頭與白柯寒對視說道:“媽媽,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你不用再隱瞞。”
想去幫白駿倒一杯熱水的手,淩空顫抖了一下,堪堪擦過桌角,手背刮出一條紅痕,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胡亂眨動的眼睛,滑落在頸肩的發絲,都透露著白柯寒內心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