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殷父殷母跑來她家鬧事,但白柯寒知道,其中最難受的是殷子琛,即使她不發一言,白柯寒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悲傷。
聽到外間沒了動靜,黃玫才鬆開捂住白駿耳朵的手,揉了揉已經僵直的手指,黃玫降低音量,對白駿說道:“不管你和柯柯遇到了什麼,都有我在你們身旁,你隻要確信自己不做壞人,就沒人有資格欺負你們。”
收起了先前的難過,和眼眶裏滯留的淚水,白駿深呼吸,仿佛給他建設到一道城牆,對著黃玫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推開房門走出去。
恢複往日的活波可愛,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白駿準備直接撲進白柯寒的懷裏,結果還沒來到沙發邊,就被率先感覺氣氛不對勁的黃玫,揪住了衣領。
不知如何開口安慰殷子琛的白柯寒,看到黃玫惹白駿,立馬將食指放置在嘴唇正中,示意他們安靜,輕聲說道:“你快去做飯吧,起碼新年要過的。”
瞄了眼在沙發裏緊閉雙眼的殷子琛,黃玫回以白柯寒一個抱在她身上的眼神後,便帶著白駿離開,安靜的客廳,隻有白柯寒和殷子琛彼此的呼吸聲。
將握手改為十指緊扣,癱坐的殷子琛直起身,拉過白柯寒的手,蜻蜓點水的親在兩人的指縫間,徐徐睜開的眼睛,如同初升的太陽,融入白柯寒的世界。
“我想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你耐心的聽聽就好。”清冽的聲音,緩緩注入白柯寒的耳膜,殷子琛的視線毫無焦點的落在茶幾上,神情也變得感傷。
四歲那年,對世界的惡意毫無所知的殷子琛,也有著孩子的天真爛漫,對萬事萬物都抱有善意和好奇,所以當一位大叔跟他說:“小朋友,我家的貓咪丟了,你能幫我找找一下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學校大門,還有已經離去的司機,大叔的著急的臉龐,讓殷子琛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輕輕點了點頭後,便任由指縫裏滿是汙垢的大叔,拉著他越走越遠。
在漆黑濕潮的小房間裏,瑟縮在角落的殷子琛,揚起稚嫩的臉龐,用尚帶著奶音的聲音關心道:“大叔,你的貓咪找到了沒有?”
正在盤算著如何跟殷家人勒索錢財的大叔,嘴裏嚼著花生米,手裏端著酒杯,在殷子琛的問話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跟朋友炫耀道:“都說殷家人聰明,我看他們的兒子就是個傻子,不綁架他綁架誰。”
唯有這麼個獨生子的殷父殷母,很快就答應拿出贖金,便又繼續投入到工作中,隻讓管家帶人來領走殷子琛,已經被關了幾天幾夜的殷子琛,也明白了大叔是壞人,回到家後,滿心期待著父母能來看看他,但直到天亮也沒人到來。
後來坊間就開始傳聞,殷家的小少爺,既好綁架又值錢,毫無意外的,殷子琛的童年基本是在被綁架中度過,每一次在黑暗中的絕望,都讓殷子琛成長,消減著對這個家的期許。
就在殷子琛不再屈服於任人綁架的時候,久未見麵的父母,在殷子琛反抗無果,被對方打得遍體鱗傷後,總算出現在殷子琛麵前,用著冷酷的字眼說道:“被人綁架一次還不夠,你還接二連三的上當,不配做我殷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