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的在白色的瓷磚投下一條筆直的陰影,陰影盡頭是個頭嬌小,氣質完全不輸在場任何人的白駿,以仰視的姿勢麵對著來勢洶洶的殷父殷母和程恬靜,沒有對方所期許的卑微和畏懼。
見過程家人的白柯寒,看著程恬靜一副上門討賬的架勢,加上殷父殷母那湊合在一起的熟悉五官,便斷定了來者的身份,起初心裏升起的小小緊張感,卻在下一秒被自鳴得意的殷母打破,使得白柯寒見禮貌的笑容都保持不住。
漠視已經和她撞麵的殷母,白柯寒冰冷的看了眼程恬靜,徑直上前抱起白駿,刻意逐字逐句的說道:“我們家白駿呢,再怎麼樣都是孩子,有什麼就說什麼,比起那些不請自來的人,也不見得家教多好。”
將白柯寒寒酸的房屋看了一遍後,殷母眼中的不屑加重,但聽到白柯寒挑釁的話,握著手提包的手緊了緊,向前一步,眯眼看著白柯寒。
“看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偏偏年紀輕輕不學點好,來者是客的禮貌都不懂,可看看這環境,算了,我們就站著說吧。”攏好身上的風衣,殷母回頭和身後的殷父對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白柯寒先將白駿放到沙發上坐好,又對著臥室門口的黃玫招了招手,對著身旁的位置輕拍幾下示意黃玫坐下。
皺眉看著悠然坐在沙發裏的三人,殷母的眼角跳動幾下,殷父眼裏的寒芒有所收斂,可周身肅穆的氣場絲毫未減,而年輕氣盛的程恬靜,直接出聲表達道:“白小姐,你這是什麼態度?”
不解又驚訝的看著程恬靜,白柯寒聳了聳肩膀,拿起桌上的柑橘,自在的吃起來,覺得味道不錯,又給白駿和黃玫各拿一個,然後才開口回答道:“我怎麼了,有人想站著說,可我們不想啊,而且大過年的,趕緊說完趕緊走。”
手裏握著柑橘,被人這麼看著,任誰都覺得不舒服,黃玫為怡然自得的白柯寒和白駿默默點讚,從前一直擔心白柯寒會對付不了程恬靜,現在她竟有了一種為程恬靜祈禱的感覺。
臉色黑下來的殷母,感覺肺部都快被白柯寒氣炸了,胸膛起伏不斷,一旁的程恬靜見此立馬上前攙扶著殷母,在此對比下,殷母看著程恬靜的目光越加慈愛,拍了拍程恬靜的手,示意她沒事。
“口舌之爭,我們確實不如你,既然彼此看不慣,那我就長話短說,我們家子琛已經和恬靜定下婚約,白小姐識趣點,趁早脫身,否則到時候會很難堪。”理了理額角的頭發,殷母傲然的說道。
適才還甘甜的橘子,此刻變得苦澀,隨意的將剩下的橘瓣丟回水果籃,抽出一張紙巾將碎屑擦掉,白柯寒斜眼看著殷母,譏諷道:“我若是殷伯母,就乖乖的躲在家裏就好,何必要組團來丟人。”
伸手摸了摸薄軟的耳垂,芊芊玉指在陽光下,白的耀眼,不沾染俗氣的麵容,美好的使觀看者覺得歲月靜好,雖不是特別驚心,但卻如同碎落一地的月光,進入心間,令人不舍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