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和白柯寒侃侃而談了半天的黃玫,下車時口幹舌燥,叫嚷著要喝水,結果帶著白柯寒逛了一圈超市,雙手空空的白柯寒,最後落得滿頭大汗回家的下場,唯有白駿徜徉在零食的海洋裏歡呼。
四仰八叉的倒進床裏,還沒來得及將呼吸調勻,黃玫就站在門口,雙手環胸,俯視著白柯寒,將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白柯寒道:“前幾天遇到了幾個大學同學,他們說少海回國了,而且人也在A市。”
為什麼地球是圓的,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將他們湊到了一座城市裏,眼裏的光彩瞬間暗淡下去,連呼吸都拚湊不完整的白柯寒,翻身將臉埋進被子裏。
緊握被角的雙手,嚴絲合縫的牙齒,失去調配的肌肉,都在幫白柯寒控製住她的情緒,也都給白柯寒帶去一絲勇氣,年少時紮進心裏的刺,總是會在夜深人靜時,隱隱作痛。
“A市也不大,我們都沒遇到,證明我和他注定無緣,你也別為了我擔心,或許哪天在街上遇到,他已忘了我,有了新歡,而且我現在不是已經有了殷子琛。”掩藏住心底的悲傷,白柯寒坐起來,看著黃玫調侃道。
看著佯裝堅強無事的白柯寒,黃玫心裏被打入了元氣彈一般,上前拍了下白柯寒的後腦勺,雙手插腰,頗有微詞的反駁道:“殷子琛和程少海能比嗎,殷子琛無情無義,少海對你可是情真意切,而且聽說他仍舊對你念念不忘。”
配合著黃玫的動作,白柯寒低下了頭,壓下去的苦澀,直擊淚腺,一滴淚水直直的落入棉被裏,披散的頭發,遮擋了白柯寒的容顏,保留了她最後的尊嚴。
青春時期都愛做夢,夢醒時分,有人破涕而笑,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悲痛欲絕,而白柯寒卻是不喜不悲,將那份純真的感情,拆得七零八落,灑在江河裏,任它們沉浮,讓它們流浪在天涯海角,也算是守住了丁點柔情。
用袖子狠狠的擦幹淨淚水,鼻頭也被擦得通紅,眼眶裏還有未來得及消散的紅血絲,白柯寒扯起一抹恥笑,雙手抓緊頭發說道:“念念不忘又如何,與我何幹,與姐姐的仇比起來,愛情算得了什麼。”
揚起手,黃玫很想將在仇恨中魔障的白柯寒打醒,可最終還是不忍,隻點亮手機屏幕,丟到白柯寒麵前,然後氣憤不已的離開了白柯寒的臥室。
入目是程少海三個字,隻單單是他的名字,就讓白柯寒痛得難以呼吸,顫抖著手拿起手機,似在觸碰程少海一般,一遍一遍的摸著那三個字,然後不小心觸碰到,撥打了出去,不等白柯寒掛斷,那邊就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哈哈哈”,為自己的戰戰兢兢感到可笑,白柯寒的嘴咧到最大,侵吞著所有的悲傷,蒙住眼睛製止了眼淚的奔流,再次睜開眼時,按下了刪除鍵。
飛機上,準備看書的程少海,不知是第幾次給予了坐在前方的程恬靜一個無奈的眼神,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主動開口說道:“子琛哥,你真的要對金董趕盡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