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多的距離,在這一刻似何了人山人海,再也望不到彼此眼底的情意,聽到呼喚的殷子琛,毫無波瀾的抬起頭,並不回應白柯寒,隻催促著護士道:“能不能快一點?”
隻一眼,白柯寒就感覺到了殷子琛的不同,沒有從前的死纏爛打,也沒有交往這兩天的霸道蠻橫,有的隻是冷漠疏離,就像曾經對待殷子琛的她,白柯寒晃動著眼睛,走上前問道:“高燒退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似乎是被白柯寒問得煩躁,殷子琛不耐的轉過頭,冷淡的看著白柯寒,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也不再等護士辦理完,直接略過白柯寒,朝醫院大門走去。
蒼白去薄紙的臉色,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以及空中未消散的消毒水味和酒味,都使得白柯寒瞪大了眼睛,僵硬在原地。
接過護士的出院手續,林清明深深的看了眼白柯寒,在白柯寒耳邊留下一句話道:“白小姐,你來晚了,一切都晚了。”說完,跟隨著殷子琛而去。
手機上,林清明發來的短信界麵,還未來得及退出,時間上赫然顯示的是昨夜淩晨的時間,手心裏,是來時路上買好的粥點。
空蕩蕩的心髒,刹那間灌滿了寒風,全身的血液開始凍結,白柯寒是在護士的呼喚聲中清醒過來,然後便發了瘋似的去追殷子琛。
搜尋了一圈沒有看見,白柯寒張大嘴巴喊道:“殷子琛,殷子琛……”
路過的行人或病人,紛紛對白柯寒投去一眼好奇的目光,便再也沒有多餘的關注,呼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的白柯寒,緩慢的行走著,喃喃道:“我晚了,你就不能等等嗎。”
以為殷子琛已經離去,可卻又在某個不經意間,看見了還在路口轉彎的車輛,白柯寒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嘴裏依舊呼喊著:“殷子琛,等一下,你等等啊!”
氣息的紊亂,以至於後來的呼喚,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湊不齊,劇烈的奔跑,加上冬風的呼嘯,白柯寒整個胸腔和喉嚨,火辣辣的疼。
鞋子和褲角全部雪浸濕,白柯寒還是慣性的朝前奔跑著,直到殷子琛的車輛,消失在路口,直到雙腿癱軟的跪在地上,熱氣騰騰的粥,灑落一地,融化了那一方的冰雪,白柯寒咬牙罵道:“殷子琛,你就是個王八蛋。”
不理解為何白柯寒跪在地上的路人,本想上前詢問一二,卻在聽到白柯寒惡狠狠的怒罵聲後退卻。
濕冷的地麵,瞬間奪走白柯寒雙腿的溫度,感覺到雙腳的麻木,白柯寒才想著站起身,可又不小心跌坐回去,眼框就那麼不爭氣的濕潤起來。
在白柯寒的視線徹底模糊的時刻,一隻手伸到白柯寒的麵前,以為是殷子琛又回來了,白柯寒收住快要滴落的淚水,揚起燦爛的笑意,說道:“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真舍得丟下我。”
說著,白柯寒將手搭進對方的掌心的,在感覺到觸手的冰涼後,立即想鬆開手,因為殷子琛的掌心,從來都是溫暖的,這個人不是殷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