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裏的新聞報道聲,殷子琛和白駿的交談聲,都不及白柯寒漫不經心說出這句話時,使程恬靜心驚的魄力。

麵對白柯寒的開門見山,程恬靜花費了點時間適應,餘光悄悄的觀察著殷子琛,僵硬的扯出笑容,在白柯寒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握緊手中的手提包,說道:“看來白小姐被嚇得不清,很抱歉,沒想到我家的保鏢會做出這麼恐怖的事。”

終於觀察好自己的指甲,白柯寒緩緩的轉動著手腕,將礙眼的紗布拆開,露出裏麵結痂的傷口,冷笑道:“把我傷成這樣,可不是一個嚇字能說清的。”

看著白柯寒兩隻手腕上可怖的傷痕,程恬靜總算找到了安慰處,恢複自己的高姿態,上前握住白柯寒的手腕,仔細的觀看一番。

程恬靜眼裏都是鄙夷,麵上卻裝出一副心痛的模樣,摩擦著白柯寒的傷疤,惋惜的說道:“白小姐這麼美的手,留下這麼難看的疤痕,肯定很傷心吧。”

“是啊,我又傷心又後悔的,當初我要是能狠心,不顧殷總裁的死活走人的話,也不會被你家的保鏢抓走,留下疤痕的。”白柯寒抽出手腕,嫌惡的擦了擦被程恬靜碰過的地方,白柯寒半躺下說道。

拆落的紗布,隨著風擺動,刺痛著程恬靜的視線,起碼她嫌棄萬分的疤痕,現在竟使得她羨慕嫉妒,被白柯寒這麼一解說,以後隻要殷子琛看到它,就會想起,這是白柯寒為了他留下的傷痕,等於是一種勳章。

耳聽八方的殷子琛,回想起那天的景象,白柯寒沒有說錯,她明明有機會可以逃的,他欠了她,起身走到白柯寒麵前,雖不是那道傷疤已沒有初見時恐怖,但每見一次,對殷子琛都是淩遲。

不管不顧的拉過白柯寒的手腕,熟練的從抽屜裏拿出藥膏,輕輕塗抹在白柯寒的疤痕上,又將紗布纏繞上去,每一個動作都很嫻熟、自然、溫柔,囑咐道:“別我不在,你就偷懶不擦藥。”

調皮的吐舌,白柯寒撇嘴,不耐煩的甩開殷子琛的手掌,說道:“你要是吃東西的時候,永遠能聞到一股藥味,你也會不擦的。”

親密的舉動,親昵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化作刀刃,紮進程恬靜的心裏,掌心都被她掐破皮而不自知,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包紮好紗布,殷子琛又伸手彈了下白柯寒的額頭,將白柯寒發絲裏的不知哪裏沾上的飛絮拿下,寵溺的說道:“沒辦法,這已經是藥味最淡的了,其他的更難聞,你就將就著用,以後不再受傷,就離它遠遠的。”

看著殷子琛手裏的飛絮,白柯寒又抓起自己的頭發仔細檢查了一番,沒發現殘留物,皺著眉頭將雙手伸的遠遠的,以此隔絕藥味,扭頭朝程恬靜說道:“那就要看程小姐家,還有沒有這樣的保鏢。”

撕心裂肺的情緒無處安放的程恬靜,扭曲的麵容還未來得及收斂,就對上了殷子琛的視線,驚恐萬狀的低下頭,又散落的發絲擋住她的表情。

幾次三番的意外發現下,殷子琛心裏,對程恬靜善良的表象產生了懷疑,隻是於他來說程恬靜可有可無,她是怎樣的人,殷子琛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