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鎬京。周平王召開群臣大會,向群臣宣布說:“西戎屢次犯我邊境,烽火不斷,如今已逼近鎬京,為了避其鋒芒,我打算把國都遷往洛陽,你們看此事如何?”太宰咺說道:“如今宮殿都已被西戎人燒毀,要想重建,不僅勞民傷財,而且難以恢複舊貌。洛陽有先王早就備好的現成的宮殿,遷都洛陽,不僅可以節省民力和財力,而且還可以避開與西戎的正麵交鋒,此乃兩全之計啊。”文武官員心中懼怕西戎入侵,都想躲得遠遠的,於是也都附和著說道:“是啊,這的確是一個兩全之計。”司徒衛武公姬和不同意眾人的意見,反對說:“鎬京左有殽山和函穀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右有隴山、西蜀之地,依山靠水,沃野千裏,此乃是普天之下最好的地勢,是我朝興盛的根本。如今大王您不思富國強兵,抗拒外敵,卻反因畏懼西戎而遷都洛陽,這樣做不但會失去國威民心,恐怕王室也要從此走向衰弱了啊。”平王說“遷都洛陽,本王也是迫不得已。現在西戎已經侵占了岐山和豐京,氣勢洶猛,甚為猖獗,百姓懼怕西戎如懼怕虎狼。倘若西戎之兵長驅直入,我朝國庫空虛,兵力薄弱,焉能阻擋?到那時國破家亡,民心瓦解,這誤國的罪名誰來擔當?遷都洛陽,我們可以養精蓄銳,等到國力恢複,再來重建鎬京,不是更好嗎?遷都的事,就這麼定了。”於是命太史選定吉日,東遷洛陽。
到了遷都的那天,秦襄公贏開聽說平王東遷,親自領兵前來護駕。鎬京百姓扶老攜幼,跟隨東遷的不計其數。
到了洛陽,隻見街市繁華,宮殿壯麗,和鎬京沒有什麼兩樣,平王高興地對身邊的官員們說“怎麼樣,朕的決定沒錯吧,這裏不比鎬京差吧?哈哈哈。”
平王安頓下來後,秦襄王便向平王辭別回國。平王對秦襄公說道:“愛卿一路鞍前馬後為本王操勞,本王也沒什麼可酬謝的。岐山、豐京一帶,一半都讓西戎侵占了,如果你能把這些地方奪回來,本王就把它們統統全都賞賜給你,讓你永做西部屬國的君主。”秦襄王謝恩告別。回國後,立即整頓兵馬,開始攻打西戎,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把西戎打得七零八落,西戎首領帶著殘兵敗將逃得無影無蹤。岐山、豐京一帶都歸了秦國,開辟了上千裏的土地,從此秦國成了一個大國。
再說鄭國的鄭武公姬掘突趁著周平王東遷的機會,就把東虢和鄰國的土地兼並了,以滎陽為都城,建立了新鄭,鄭國從此開始強大起來。鄭武公和衛武公同朝在周王室任卿士,共同輔佐周平王。
到了平王十三年,衛武公去世,鄭武公就開始獨掌朝政。因為鄭國的首都在滎陽,與洛陽臨近,鄭武公就今天在洛陽,明天在滎陽,來來往往,相互兼顧。
鄭武公的夫人是申侯的女兒,稱為武薑。武薑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叫姬寤生,次子叫姬段。武薑不喜歡寤生,偏愛次子姬段。武薑常常在鄭武公麵前誇耀姬段如何如何好,並且多次要求鄭武公立姬段為世子,鄭武公說:“長幼有序,廢長立幼乃是取亂之道。何況寤生又沒有什麼過錯,怎麼能因為偏心而壞了規矩呢?”於是不聽武薑之言,仍把寤生立為世子。鄭武公把共城封給了段,作為他的食邑,因此人們又把姬段稱為共叔段。鄭武公去世後,寤生繼位,也就是鄭莊公,代替父親仍然做周朝的卿士。
武薑見寤生繼承了父位後,權勢顯赫,而小兒子段無權無勢的,心裏總是不痛快。有一天,武薑把寤生叫到跟前對他說:“你繼承了父位,有封地數百裏,權重利廣,而你弟弟段至今還在共城那個小地方,既沒名又沒利,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看著他在那裏受苦嗎?”鄭莊公說道:“但憑母親吩咐,孩兒一定照辦。”武薑說:“你能不能把製邑那個地方封給他?”莊公說:“製邑是國家最險要的地方,父親早就囑托過我,不許分封給任何人。”武薑說“既然製邑不能分封,那就把京邑給他吧。”京邑這個地方,也是鄭國的一個重要城地,大小和都城滎陽差不多,是不能隨便做封地的,因此莊公沒有吭聲。武薑見莊公默然無聲,惱怒地斥責說:“製邑不能封,京邑也不能封,你想讓你弟弟在共城呆一輩子嗎?你幹脆把共城也收回來,把他攆到國外去自謀生路算了。“莊公見武薑動了氣,隻好答應將京邑封給公叔段。
第二天上朝,莊公向群臣宣布,要把京邑封給共叔段。大夫祭足反對說:“不可,京邑是個大城,地廣人多,和滎陽不相上下,又和都城相鄰,把此地封給公叔,以後必生禍患。”莊公說:“這是我母親的命令,我怎敢違背呢?”於是就把京城封給了共叔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