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城內。
勞德諾與嶽靈珊與前來參加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的嶽不群還有一眾師兄弟會合。
客店之內,嶽不群逐開其餘弟子,聆聽勞德諾二人彙報福州城福威鏢局所發生的經過。
“果真如你們所言,那林平之年紀輕輕武功如此之高,青城派十多名大弟子,連同餘觀主這種成名已久的高手盡皆慘敗於此人手中?”嶽不群麵露狐疑道。
勞德諾道:“弟子雖未親眼所見,但此前被其點破蹤跡,略有交手,若非其未起殺心,怕是我與師妹聯手也非他一招之敵。此人武功詭奇,據我所查,福威鏢局之內,除他之外,那餘觀主等人,絕無強敵。”
“爹爹,我證明,二師兄的都是真的。”嶽靈珊連忙點頭,衝嶽不群保證道。
嶽不群臉色頓時凝重幾分,猶自覺得不可思議。
初聞此事,他心中自是不信,想那林平之年不過二十,就算打從娘胎裏練功,那武功又能高到哪。
那餘滄海雖從未與之交手,可卻是江湖公認的一流高手,以他之前觀察,哪怕是他自己,也要費不功夫才可能勝之,更論斷其一臂。
隻是見勞德諾與女兒言之確鑿,更心知嶽靈珊不可能騙自己,嶽不群不禁歎息一聲,心裏莫名發堵。
想他習武四十餘年,每日勤勉,不敢懈怠,如此多年積累才有今時今日這方武功……
嶽不群心中感慨,麵上卻淡然:“林遠圖當年所創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武功之高,連你們師祖也自歎不如,他後輩縱使不如其祖,但想來也非簡單人物,這林平之不準真有其祖之姿,如此便不足為奇。”
“隻歎惜那餘觀主妄動貪念,行事不正。此事一旦傳出,青城派百年聲譽怕有損傷,非我正道之幸。”
勞德諾卻道:“師父高義,隻是那餘觀主也算自食其果,咎由自取,關我等何幹,也幸好那林平之留其性命,否則怕是江湖震蕩,平生波瀾,讓魔教存可乘之機。”
嶽不群聞言苦笑一聲:“那林平之雖未殺餘滄海等人,卻將餘滄海與一眾青城派大弟子盡數廢掉,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青城派至此元氣大傷。”
“此人,絕非純善之輩。”
嶽不群歎息道,與此同時,他內心卻生出一個念頭。
“林家辟邪劍譜,當真如此妖孽?”
……
嵩山派。
左冷禪看完勞德諾的密信,眉頭輕鎖,過了片刻後,吩咐左右弟子道:“去叫樂師弟過來。”
見弟子得命下去,左冷禪才幽幽道:“林平之?”
未過多久,嵩山派四太保樂厚到來。
“師兄,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要事?”
左冷禪道:“丁勉、費彬師弟,他們走了多久?”
“有段時間,此時怕已到達衡山城。”
樂厚當他不放心,胸有成竹道:“師兄放心,此行必除掉劉正風。毀掉他那一脈,可讓衡山派實力至少降下三成,以後絕不會比那貓狗兩三隻的華山派強多少。”
“我不擔心丁師弟他們,丁師弟,陸師弟,費師弟武功皆在一流,又手段高明,我不擔心他們。”左冷禪頓了頓,道:“是另外的事,你讓人以我名義寫份請帖,替我送去福州福威鏢局。”
“福威鏢局?”
樂厚遲疑道:“師兄是聽到最近江湖那些傳言?”
近來江湖傳言,青城派掌門餘滄海興師動眾率領一眾弟子去福州找一尋常鏢局麻煩,卻不想盡折於那早已不為江湖眾人所重的福威鏢局手中。
堂堂一派掌門,如喪家之犬狼狽而逃,令人大跌眼鏡。此事青城派等人自是羞於啟齒。那當日所見的一眾鏢局中人也被林震南嚴令不得宣揚。
可當日福威鏢局外所見之人卻眾多,消息自不可能製止。
此事江湖中傳得神乎其神,法不斷變化,也讓得已經讓不少人遺忘的林遠圖再次被人提及,連同那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也再次引起不少人的心頭火熱。
江湖最難保留秘密,然而大部分秘密卻不一定是真。
樂厚同樣有所懷疑,已經派人親自去查探。
“你看這封信?”左冷禪將勞德諾的密信交給他。
樂原接過,看完之後吸了一口氣:“師兄,這…”
左冷禪知他所想,他方才得知詳細後也驚訝了好一會,道:“信上所消息真假不須懷疑,那福威鏢局這潭子水不淺,林遠圖當年所留辟邪劍譜絕不尋常,那林平之不得,便又是一個林遠圖。”
與嶽不群一樣,左冷禪將那林平之年紀輕輕,卻擁有如此高超武功原因,歸咎於那辟邪劍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