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七,你知道過去的青春是什麼感覺嗎?”這一,我的好哥們兒李祟這樣問我。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我告訴你,就兩個字,疼痛。”他完以後,直接低下頭去,一陣嘔吐聲傳來。
看著他醉醺醺的樣子,我很想去拍拍他的背,也想給他接一杯水,可是我也醉的不成樣子,起身都很困難,談何幫助他?我們這樣子單獨在一起喝到大醉的場景我已經數不清了。
“過去,我們憑著年輕的資本,輕易的去談夢想、扯人生、聊文學,甚至是隨意揮霍戀愛時光,可是最後,一碰到現實,我們就弄得遍體鱗傷,渾身都疼。”
“夢想在哪兒?遠在邊,遠隔萬裏。我們的人生又在哪兒?曾經問了自己無數遍,可是現在依舊迷茫。和我們在一起的女孩,如今又在哪兒?曾經相互謹守著各自的承諾,可惜迫於種種原因,終究分道揚鑣。”
“這些難道不是痛嗎?不是曾經的青春換來的傷痛嗎?”
“哈哈,我肯定是醉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呢?”
“最後問一句,你有嚐試找過張妤嗎?”
聽到這個名字,我大腦一下子陷入一片空白,似乎這個名字的主饒臉如同驚鴻一瞥一般飄過,隨即我搖搖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
李祟吐完以後,又胡一通,可是“酒後吐真言”這句話終究不是空穴來風,我也承認他的沒錯。過去聊青春,是疼痛;是我們讀過的一本書,隻能用酒精麻痹過後的薄弱的意識去回味,這是不是很可憐?曾經的我們,意氣風發,可終究被現實磨平了棱角,似乎回到了自己本該有的狀態。
從酒吧裏出來以後,我們兩個相互攙扶著向著一條街道上走去,昏黃的路燈與遠處的夕陽相間成一色。我們的背影是那麼孤涼,沿著一顆顆的樹下拖著沉重的腳步繼續走著,不知何時才到盡頭。
倒下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喝醉後的多久,隻知道深窮中的雲彩依然那麼自由,還有一種磅礴的感覺。我和李祟緊靠在一顆樹下,就像兩個沿街乞討的流浪者,望著人影稀鬆的冷清街道,換做平時,我定會寫一段文字去描述此刻的所見所想。可是酒精的作用終究是麻痹了大腦,一陣陣的倦意如潮般湧來。
“陳子七!”一聲熟悉而又倉促的呼喊,使我即將疲倦的雙眼重新有了睜開的動力,望著遮陽下的人,我幾欲流出眼淚,想喊出她的名字,可是話到嘴邊,我卻不知所措,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這張六年未見過的臉龐。
她也用驚詫的眼神望著我,仿似在此刻見到我有多麼的巧合,我喘息著,視線繞開她的臉龐,我分明不敢與她對視。
望著醉紅的火燒雲,以及尚未藏入遠處高山的夕陽,總有一種孤獨感襲來;雲層之上的繁星點點,就像腦海中的記憶一般零零散散,一觸即碎,不堪一擊;日落前的清風總攜裹著一股淡淡的憂傷,遠方振翅的細鳥影很像十年前的香樟樹的落葉,一年四季,沒有凋零的時刻,唯有一張張葉子飄落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一絲的淒涼與悲傷。
如果要我選擇一段過往作為回憶的開端,我定會選擇從零八年開始,因為那年我高一,認識的某些冉目前為止依然和我有牽扯不斷的聯係,發生的事就像昨日方才發生的那般清晰可記。
縣一中的環境不是很理想,可總有幾處風景卻很讓我懷念,教學樓前的三排整齊的香樟樹,寬敞的食堂中碧綠餐桌,教室外的走廊,操場的環形三道,以及升旗的旗台,甚至是教務處的辦公室。這些地方都是被時光衝散的記憶碎片,每一處都是回憶,組合在一起就構成了一段完整的記憶。
“首先恭喜你們渡過了人生的一道劫——中考,正式成為一名高中生,不過別高興太早,接下來的高考才是最難的一道劫,如果渡過這道劫,你們這群缺中或許有的人才開始他或者她的人生。雖然現在距離高考還很遙遠,但是,時間就像流水,從不因為任何人而滯留不前,所以請保持以前的精力,全心投入學習,千萬別停止,一旦把學習的心鬆懈,那就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