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的思想
——靈遁者
“生活不止有眼前的瑣碎,還有遠方和詩歌。”有人把這句話當作鼓舞,有人覺得這就是事實。當你一直想著瑣碎生活的時候,現實生活自然是你的羈絆。當你想到遠方和詩歌的時候,你自己心無近憂,與自然同一,自然舒適暢快。
大師與平民都處在一個現實時空中。但大師們,在平民眼中是如此不同。這樣的不同生活中很常見,比如看到僧侶,尼姑,科學家,哲學家,藝術家的時候,會感到各種不同。
他們的神情,言行會讓我們不知所雲。在各國的宗教中,都會有“高層意識”或者“深度冥想”這樣的詞彙。這樣的詞彙往往讓普通人感到焦慮和不解。
這些大師會怎麼解釋呢?他們總是閃爍其詞,描述模糊,但又極其煽情。對這些縹緲的東西,我們總是既疑惑,又好奇。
其實走進大師,走進普通人,我們不難發現緣由。普通的現實人,處於忙綠的世俗之中。自然多關注的是生死,出行,吃喝,錢權色之類的東西。追的是狹義上的成功。
在這種“低層意識”的驅使下,自然會有攻擊,指責,反感,煩惱,不安,害怕等等思想。我們總要表現的高高在上,帶著各種標簽,在現實中競爭。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普通人,我們在身心舒適放鬆的早晨,或者微風吹拂的夜晚,也會進入所謂的“高層意識“”宇宙意識“,會突然覺得自然是如此美,宇宙是如此的大,人是如此的渺小。此刻他會放下自傲,摘下華麗的標簽,真正從內到外的體驗著生命和生命的周遭世界。
這時候他就看輕了現實生活中狹義的成功。就如老子那樣恬淡,說“無為”才是好的。就會如陶淵明那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下。”也會像甘地,曼德拉那樣,從最初的“暴力”運動,到“不抵抗”“和平”運動。
甘地和曼德拉都用自己的一生告訴我們,敵人是處於“低層意識”的,他們是錯誤的,愚蠢的,我們不光理解他們,我們還要愛他們,要告訴他們什麼是好的。於是甘地帶領大家靜坐來反抗。而且他還說:“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臉,那麼你把右臉伸過來,也讓他打吧。”
曼德拉一開始是暴力革命的推動人,可是從獄中出來之後,他就變了。他支持調解和協商。他一定在獄中,每天看著看向窗外,看到了遠方,看到了星星,看了宇宙。所有這些東西,都給了他一個新的方向。
就這是大師與普通人的區別。大師每天都想著自己和自然是同一的,我不該怎麼樣,我該怎麼樣。這也是普通人看到宗教人士,總覺得和他們是不同的。
與自然同一,有同一的思想,就會有理解和包容。就不會整天去指責和不安。大師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老子說:“一很重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天人合一,無為而為,追求人生內心的聖,與追求現實生活的功力不應該相悖的。順應生活比反逆生活更舒服。
但現實生活很現實,早晨起來得吃飯,得上班,得還房貸。所以一個人如果整天那樣想,反而會被朋友說成是幼稚,是在做夢。是的,俗世需要斤斤計較。但一定不要忘了,生活不止有瑣碎,還有遠方和詩歌。
古今一理,陶淵明不為五鬥米折腰,你能不為5千元工資折腰嗎?即使在現在社會,這樣的人也很多。你去終南山看看,你去寺廟道觀看看,你去山野農村看看。我們總能找到一些靈魂,他們關注自然,關注自己內心與自然的同一,而不是繁華,而不是物色。
但並不是說到那些地方就是好的。不是的。大隱隱於市,心在遠方,人就在遠方。康德一生沒有走出過出生的地方,就隻呆在一個地方,但他想的東西卻很大,也很遠。 維特根斯坦是富豪,但他的心一直在遠方,他鄙視世俗生活。
說到這裏,為了不引起誤解,我要糾正。不是說追求世俗狹義的成功是不對的。不是那樣的。我是說現實生活需要同一的思想,才能更和諧。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覺悟,就連我奶奶都會說:“人這一生,吵吵鬧鬧,最後很清靜。想想以前,很多事情那樣做,那樣爭不值得。”可是如果真的給她年輕,很多事情她還會去爭。
“吃飽飯,才有力氣想著遠方和詩歌。”這大概是大家想說的。可是大家還別忘了,杜甫住破茅廬,還在大喊:“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唐僧對每一個幻化為人的惡魔妖怪,都慈悲說:“阿彌陀佛。”並製止悟空的粗魯和攻擊行為,盡管是悟空看的正確。但悟空遠遠沒有唐僧看的遠。不過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悟空也放下了羈傲不訓,立地成佛了。
我們不能每一天都隻想著達到與自然同一的思想,如果真能,還可以在生活中實踐出來,那麼我們一定也是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