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還是意外(2 / 2)

“怎麼沒見蝦仔,你們還沒和好嗎?”莉香問。

小魚搖搖頭。現在,他倆比陌生人還陌生。有一次,小魚和猴子在圖書館前經過,和從樓上下來的蝦仔碰個正著,也就是半米的距離。蝦仔臉色嚴峻、目光冷漠,小魚迅速地轉過頭去,心裏很不是滋味。最初的怨恨早就消失殆盡,記憶裏留下的都是美好過往,結果還是以僵持做了結尾。

“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吧!”

莉香笑著說,“他真是個小孩兒!”

一天晚上,住院部快熄燈了,猴子才來。他提了一堆零食,做好了陪通宵的準備。莉香幫小魚洗漱完,伺候她躺下,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門口的燈影下站著一個人。

“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莉香笑著問道。

“我才從老家回來,”蝦仔說,“聽他們說了,就過來看看。”他走到小魚近前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沒事!”小魚坐起來,笑著答道。

一年多來他倆沒有說過話,這句開場白卻不算陌生。既然不曾陌生,當然也不需要重新熟悉。可畢竟已經開頭,有些話還得說清楚。

那晚,蝦仔留了下來。本以為他會解釋很多,結果對過去卻隻字未提。他們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都悄悄的不講話。似乎還在醞釀,可是想好的說出來卻成了另外的味道。

“謝謝你能來看我!”小魚說。

“不用謝,即使是關係最普通的張三,我也會來的。”蝦仔答。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還是那樣都裝著自尊。

感情的嫌隙就像小魚胳膊上的傷口,雖在慢慢愈合,卻難以完全撫平。盡管如此,小魚已經很滿足,畢竟少了一個遺憾。

一天下午,小魚和安寧在宿舍裏聊天。

她剛剛看完海岩的《在家等你》,頗有感慨,“你說,安心到底愛誰?毛傑、鐵軍還是後來的楊瑞?”

“應該是楊瑞吧,”安寧答道,“她對鐵軍是中規中矩、按部就班的婚姻,對毛傑呢,是一時間情感的衝動,是邂逅激情的脫軌……直到遇見楊瑞,那才是飽經風霜,曆盡苦難後的愛情,是真愛!”

小魚表示讚同,“嗯,安心和楊瑞也算是患難中的愛情……”

患難之中見真情!苦難會變成裝飾愛情的華麗外衣,在困難挫折的情景中,不離不棄、相依相偎的共同麵對會變成捆綁著幸福的繩索,把兩顆心緊緊拴在一起,苦難就成了萃取愛情的火焰。

本來隻想著平淡結尾的莉香與生子不得不以愛情牽手。否則,竟枉費了這場災難。

小魚出院後,莉香很少在宿舍。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離校,她得抓緊時間和那些老鄉們歡聚,特別是生子。他倆一個簽到北京,一個回了哈爾濱,相隔甚遠,再相聚遙遙無期。每天出去吃飯、喝酒外加閑逛,挨到離校那一天他們倆也就結束了,不曾想生子會出事!

莉香回來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愁眉苦臉,她把包一扔,渾身無力地坐下來,閉上眼睛。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小魚看到她這樣,奇怪地問道。

莉香也不說話,就是哭!

“到底怎麼了?”安寧也問道。

“生子出事了!”好半天,她才張口說話。

晚上是生子他們班的散夥飯。大家都沒少喝,鬧騰到深夜,才漸漸散去。生子和幾個同學去結賬,不知為什麼,就和另外一個班的學生發生了口角。混亂的場麵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仗著酒勁兒的男生打成一團。生子他們四個對二十幾個,竟然不敗反勝,他隨手拾起一個煙灰缸扔過去,被砸到後腦的男生目前還躺在醫院裏,是輕微腦震蕩。

飯店老板報了警,沒有經過學校公安處,打架的這夥人直接被帶到了街道派出所,接受訊問。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啊?”莉香說,她第一次這樣六神無主。

“先別急,我把加菲叫回來!”小魚說,“她主意多,認識的人也多!”

二十四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

安寧、加菲和小魚都圍在莉香身邊安慰她。

“不行,我不能坐在這兒傻等,”莉香忽然坐起身,穿上鞋子要出去,“我得去派出所看看,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什麼!”

加菲把她一下子拉住了,“你一個女孩子去那種地方,多不方便!再說,現在這麼晚了,人家都下班了!明天吧,明天我去幫你打聽!”

等待,隻有痛苦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