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塚,機關工坊。墨翌好奇的打量這裏的一切,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就是眼前的這些簡單的工具,竟然能造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機關。有了好奇,內心便充滿了向往,對眼前的兩位老者滿滿敬佩之意言之於表。
“長孫老兒,你確定這是機關無疑?”矮胖老頭心中其實早已經確定這是機關,而且是淩厲霸道機關術,然,觀察無果之後,內心略顯猶豫。
“魯老兒,可曾記得: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世崇莫大乎富貴;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為天下利,莫大乎聖人探賾索隱,鉤深致遠,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龜。”
“長孫老兒,我耳朵不聾,用的著這麼大聲說話嗎?”抬頭看見長孫疏眼光看著遠處的墨翌,心中頓時明了,臉色出現了迷一般的笑容。接著說道:“自然記得,窮則變,變則通的,沒有比四時(指的是春夏秋冬四季)更大的了;懸掛物象,顯著光明,照耀天下的,沒有比日月更大的了。”
“請問兩位阿爺,這跟此物有何關聯?”墨翌聽得入迷,更想破解“非命”之謎,故,急切問之。
“自是有關聯,而且關聯甚大。不過,我兩老兒甚是孤獨寂寞,尚需你幫我們完成一個心願,便告知你其中關聯。”白須白發老者飽經滄桑歲月鐫刻的臉上笑容卻漸漸消失,似乎在下一個艱難決定。
“阿爺,請說,哪怕是不告訴我其中關聯,我也必會完成阿爺心願。”看著滄桑的老者,他內心發出一陣難言的辛酸,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滿足老者心願。
“機關工坊各應器械、材料一應俱全,去給老夫做個童子回來,亦可陪陪我這兩個將死老兒。”
“對了,如有疑問,機關工坊中三百弟子你盡可隨意請教。”矮胖老者連忙補充,他已經明白長孫疏內心的意思,隻是不想表達。
“好吧,阿爺,我這就去。”內心的豪氣頓時充滿,自從失憶之後,他終於覺得可以幫助別人了,心中難免激動,不在覺得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看著離開的墨翌,兩位老者會心一笑。
......
侯王府,朱漆大門緊閉,二十餘銀甲將士紋絲不動守護著侯王府正門,帶領這些銀甲將士的是一名全身披著金色的金甲武士,手中巨錘閃著金色寒光,讓人生畏。
兩匹駿馬在侯王府停下,金甲武士連忙恭迎上去:“四公子,您來見侯爺嗎?”
“嗯,還勞煩給通報一聲,就說:韓子旭有要事找侯爺。”韓子旭略略躬身,毫無韓皇子高高在上的感覺,更像是鄰家哥哥。
“請四公子與姑娘在門廳歇息片刻,末將立刻稟報。”說完便進入府內稟報,一位銀甲將士躬身請韓子旭他們來到門廳內歇息。
不遠處,一個嬌小的黑影看見他們進入門廳,便消無聲息的隱入到侯王府院內。
“子旭見過侯爺,特與師妹易芷芸前來討一杯茶喝。”
“稷下學宮,少年英才,侯王府蓬蓽生輝何來討字說法,來人,給四公子看茶。”侯王府大殿正廳深處端坐巨大太師椅的盧玨吩咐一聲。
“王爺,好茶......茶湯色澤橙紅透亮,渾然天色,氣味幽香如蘭,久久不散。口感更是飽滿存正,圓潤如詩,回味則甘甜,唇齒留香。王爺,如芷芸沒有猜錯,此乃秦茶—洱之紅。”易芷芸淺淺品了一口,卻是讚不絕口。
“姑娘,果然好見識。”鐵麵侯抬手緩緩開始摘麵具,手帶著特製的銀手套,不管工匠如何精致打造還是不方便,取下麵具的一刻,易芷芸、韓子旭心中一驚,任是兩人見識多廣,都心中寒氣直冒,侯王盧玨的臉如被火烤焦的炭,鼻子已經沒有,隻剩下凹進去的二個孔,上嘴唇已經被切去三分之二,一排陰森森的牙齒漏在外麵,眼珠已經是死灰色,烤焦的臉上竟然還有深能見骨的疤痕。
“皚皚血衣染戰袍,英豪泣血灑疆場,連天殺氣殘雲卷,殘陽禿鷲爭屍骨,不知誰是故將軍。”韓子旭看著鐵麵侯的臉,不禁一聲歎息。
“有勞四公子,還記得土木堡一役。”他緩緩起身,步伐踉蹌,微坡的雙腳努力控製著自己的體型,盡量保持直立、正常的走動,他心目之中還是期望跟正常人一樣,甚至想自己還是衝鋒陷陣的戰士。
“侯爺,萬餘韓之將士皆是英雄,韓之人民則會忘記土木堡戰役呢?如沒有銘土木堡的勝利。也沒有如今的韓,故,您們都是韓的功臣,韓的精神。”他起身對緩緩走來的盧玨躬身施禮,風輕輕吹起他的衣擺,猶如飛雪緩緩落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