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月朗,偶有幾縷雲絲飄來卻遮掩住那一片清明。

陣陣藥香味中伴隨著絲絲淺淺鐵鏽腥味,方才還異常歡快的蛙鳴聲驟然停歇。

“一月!你是不是癸水來了?!”田野中間的房屋裏驟然傳來一道質問聲,驚得外麵屋梁處正在休息的鳥兒立即展翅撲騰。

“姐,不是奴婢來了癸水,大概是有亡命人闖了進來。”被叫做一月的丫鬟極為無語地反駁了一句。

“那就好,看來是我太大驚怪了。”剛剛還激動不已的聲音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隻是……

來了癸水和有亡命人闖入,難道不應該是後者更讓人驚惶嗎?

然而,緊迫的態勢並沒有給不請自來的“客人”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對主仆奇怪的想法。

脆弱不堪的木門被人粗暴一腳踢開,幾道黑色人影闖了進來,速度之快,轉眼就來到了屋內一身麻衣的安月身後,還帶著溫熱血漬的冰冷刀刃瞬時便擱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月也得到了同樣的待遇。

安月皺了皺眉,這味道,她不喜歡。

架勢剛擺好,這看似並不大的房屋又進來了一人,來人麵上蒙著黑布,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好漂亮的一雙眼。

她喜歡!

安月的眼神亮了。

視覺上帶來的享受衝淡了因為血腥味而升起來的不悅。

“你如果再敢上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們!”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安月的身後傳來。

安月在內心默默鄙視了身後話那人一番,都什麼年代了,威脅人也沒有一點新意。

俗!

不過,英雄救美的套路,雖然也俗,但她還沒嚐試過,安月內心有些雀躍,而心裏越是躍躍欲試,麵上流露出來的驚恐便越多。

在安月的滿心期待下,對麵的男子動了,“她們的命,與我何幹?”

在場的人在聽到男饒話,紛紛愣了愣。

尤其是挾持著安月的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明明那個男人對百姓最是看重,現在應該和他們好好談判,想辦法解救這兩個人才是。

安月也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冷漠,她甚至似乎能透過那層黑布看到男人藏在黑布之下的那抹譏諷。

對他的好感頓時直線下降。

狗男人!

“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挾持著安月的人語氣又狠劣了幾分,那柄還沾著血的鋼刀又貼近了安月脖子幾分,再靠近一些,就要劃破那嬌嫩的肌膚。

越來越近的血腥味讓安月越發的不喜,心中耐性盡失,感受到脖子上那鋼刀因為其主饒懼意而產生的細微顫動,安月找到了一個極好的良機。

安月手腳並用,在用腳踹向身後男人腿的同時,手也以常人難以想象地角度快速鉗製住握著鋼刀的手腕,用力一折,身子也異常靈活地扭動以最快最妙最安全地掙脫挾持。

時長,做時快,一係列動作不過電光火石瞬時之勢。

在安月滿心得意以為已然可以收尾完美落下帷幕之時,餘光瞥見一柄快速飛來的刀,安月瞳孔微縮。

刀所向,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