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習若裔隱匿在翔雲樓外的暗角中,已經盯上埋伏在外的幾名刺客。楚氏兄弟一出翔雲樓,那幾名刺客悄然跟上,習若裔不露痕跡的遠遠尾追其後。
遠明公主護送楚氏兄弟出宮,直至青冥山腳下後就走了。
幾名刺客瞬間湧出,對眼前的楚曦與楚晴猛下殺手。正如豔帝所預料的,武功招數極為狠毒,數次殺的楚曦差點沒命。
一名黑衣將楚氏兄弟逼至懸崖,被楚氏兄弟拉著,前前後後都墜了崖……
等刺客們下崖搜人,果然見到三具跌死的屍體,不放心的又紮了幾刀後,點上柴火,將屍體燒成灰燼,最終得勝而歸似地,互相拉扯著出了山崖。
而這時候,楚曦與楚晴走出,與他們一同墜崖的那名黑衣人亦然,正是與刺客對換了裝束的習若裔。
翔雲樓內不再有楚氏兄弟,隻有麵貌普通的宮人倆名,樓外也沒了什麼動靜。
“看來徹王爺是信了。那接下來,楚兄你們準備一陣子,等我們這也安排好,盡快回國吧。”習若裔說。
楚曦點了點頭:“一切有勞殿下,將來本國主重登帝位之後,希望與悠月國定下世代交好的盟約。”
豔帝自是願意,想如今北域的聯盟越來越氣勢壓人,眼下白雲國主動不談條件就求好了,求之不得。不過楚曦能不能順利回白雲國,除去徹王爺重登龍座,還是個未知數,眼下的大戰即將開始,她不敢掉以輕心。
朝堂上,陳將軍掛帥,領了幽幽數萬大軍應對白雲國的挑戰。一個月後,捷報歸來,像是白雲國首戰失利,形式利於悠月國,眾人歡呼。
誰知到了第二個月後,年邁的陳將軍不幸中箭,生命垂危,不得已,又從前線撤回來。整個軍隊暫時由壯年之中的王將軍、副將軍葉靈信一同接手……
這位陳老將軍,年輕時戰功赫赫,到了暮年雖有壯誌,也難敵歲月的洗禮。北疆之戰受不了寒冬,白雲之戰意外重傷,每次都是被逼回頭。不得不承認,年事已高的他難以再為悠月國效勞。陳將軍曾經是已逝的文帝的心腹重臣,到了這把年紀,感覺到無法輔佐豔帝,愧疚傷心,在家裏獨自傷憂。
豔帝得知後,有空至陳將軍的居所探望,一帝一臣,就這麼聊了起來。
“罪臣該死啊!沒有自知之名,不能為陛下掃去憂慮,還拖累了大軍,是臣之錯!”陳將軍自責。
“你一心一意,何錯之有。別這樣說了,要說也是朕當初沒考慮陳將軍的身體,一味的將此事托付於將軍,是朕考慮欠妥。”
“陛下信任老臣,老臣豈會不知。隻是……”陳將軍憂心忡忡,說道:“王將軍多次不願服從軍令,令人擔憂。他是左政王當年一手提拔上來的,現在就剩他,暗中因陛下針對左政王之事耿耿於懷。這次大戰,他故意答應去前線,恐怕早有預謀,不會盡心啊!”
豔帝心領神會,安撫道:“難為將軍了,王將軍那裏,朕會另想辦法。將軍的身體為重,好好安心在家休養一段時日吧。”
陳老將軍謝了恩,豔帝也離開了將軍府,邊走邊想著王將軍的事。她怎麼把王將軍給漏了呢?十年前,那王將軍幾乎是與君天宇同時來京的,北疆之戰,雙雙前去,這交情是深是淺,不言而喻。這下可好,年輕的葉靈信是擺平了,經驗更豐富的王將軍倒是心裏還鬧著別扭……哎!她少算了一步!
到了數日後,邊線傳來不好的消息:掌握了大部分軍權的王將軍不肯發兵迎戰,最多隻做抵擋。說除非豔帝放了左政王君天宇,堅決不主動出擊。就連葉靈信也勸不住……
“這個王笨蛋,輕重不分,愚忠!”豔帝發了火,私下又急又罵。
“誰讓你早不除掉君天宇呢?”習若裔亦替她搖頭:“現在的王將軍這一枚,可是個始料不及的大麻煩了。”
“若裔,有辦法嗎?”她焦頭爛額的問。
“嗯!現在知道急了?可他連唯一的家眷,遠在北方的娘,都不知藏到哪裏了,顯然早有預備,想要挾他都不成。前線所有的軍權都在他手中,很容易造反!”
“哎!”豔帝煩惱的扯起頭發,思來付去,沒有什麼主意。
“左政王以前的字畫奏折什麼的還在嗎?”習若裔突然問。
“怎麼?你現在有心情看這些東西?”她疑惑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