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樹林中的楚晴隱隱約約聽見琴音,不由自主的向聲源走近。林中那抹讓他夢寐以求卻又無法得到的身影,讓他奔了過去。
“你們在這兒?你們的人可找了幾天。”
豔帝笑著向他點頭,依然在輕聲吟唱,沉溺在淒美委婉的琴聲中。
楚晴看的醉了,對習若裔道:“不介意我與她同奏吧?也許是我此生最後一次。”
習若裔搖頭微笑:“不會,請。”
楚晴坐在豔帝身邊,手撫著唯一嫻熟的曲子,望著身邊觸手可及卻得不到心的人,暗自傷懷。
“奏完這首,以前的雲雲都忘了,公子承諾,我繼續彈下去。”
“……”楚晴的臉上展開愁容,黯然的點點頭:“我會盡力忘記。”
豔帝的唇角微微上揚,與身旁的楚晴雙雙撫琴,再次讓琴音響起。
娓娓動聽的弦樂與宛轉悠揚的歌聲回響在天際,吸引著一些愛偷窺的鳥獸,飛停在樹上,豎起耳朵聽著。
不知不覺,眼前已經多了幾人,君天宇,絮,楚曦……
撫著琴弦的豔帝,目光滑過在君天宇與絮緊拉的手上,淡然笑起,仿佛又記起了兒時情景:
小時候,絮不理她,她忍不住了,去找了絮。
“為什麼不和我玩?”
“……嗯?”絮眨著水靈的大眼,費解的看著她。
“你和她們玩不和我玩!”明明比絮還大一些,可是她卻像個妹妹似地不懂事,跺著腳大哭。
“沒有呀,我也是你的朋友呀。”絮稚氣的微笑,撫摸起她的頭發,“豔豔的頭發好好看啊。”
她們漸漸又拉起了手在一塊兒玩,她給絮的頭發上插上花,很漂亮很漂亮的絮……
“絮,要和我一起長大,一起嫁人。不許再不理我。”
“嗯。一輩子在一起,絮再也不會丟下你。”
如今她的絮大了,終於有著落了……
樹後,從大牢出逃的顧伝燁見後麵的侍衛漸漸接近,想也不想,猛然抽刀衝出去,欲將猝不及防中的豔帝一把擒住,誰料卻是看見了意料之外的臉。
不是嚴月月嗎?怎麼變成女帝了?顧不上多想的顧伝燁見人就抓,一把推開豔帝旁邊陌生的男子,刀舉在豔帝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眼前的人全部拔刀對著顧伝燁。
顧伝燁鉗著豔帝,心想真是狹路相逢,前一次被她當眾羞辱,正好借機報複。
“放開她,顧伝燁你這個叛徒,丟了門派的臉麵還敢再放肆,快放開!”
“弓箭手準備!”趕來的將軍看到這幕,驚嚇不已。
“……”豔帝沉默不語,麵對這一而再的挾持,無可奈何。
“放話!讓他們都退開!不然我殺了你。”顧伝燁冷哼著,逼著豔帝向前走。手加大了力道,豔帝的脖子割出了血痕。
“月月——顧伝燁,你放開她!!”習若裔驚吼道。
“月月?哈哈哈……師兄想她想瘋了嗎?”驀地,想起豔帝那雙像極了嚴月月的眸子,以及之前那莫名其妙的恨意目光,腦袋一蕩,他屏息貼在豔帝耳邊問道:“你是嚴月月?”
豔帝不說話,相當於默認。隻聽顧伝燁哼笑起來,貼上耳朵咬住,低聲道:“怪不得這麼恨我,原來是你……了不得了,月月竟然是女帝,我太意外了。看在咱們還有露水姻緣的份上,不殺你,不過你不能見死不救!”
“你拿刀架著我,還說這種話,未免太苛刻。”本來豔帝還有些緊張,這下反而冷靜下來。
“別這樣說,想當初我可是戀著月月你,是你一直不肯給機會給我啊!看在同門幾年的份上,也該給我次機會吧,何況我隻是替人辦事,沒參與貪贓枉法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