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答應我兩件事
何馳回首，注視著這個陌生的少女，眸子瞬間靜默。何馳定在原地，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畫畫的麼？”念念抿了抿嘴巴，開口道。
“對啊。”何馳有些自豪的回答。
“我可以請你喝點東西麼”念念很自然的開口。
“呃？”何馳的臉上寫著微微的驚訝。
“我也喜歡畫畫。跟你談談好麼？”念念臉上綻開的笑，清淡素雅，仿佛一幅水墨畫。
“可以啊。”何馳輕鬆地回答，事實上他心底有些緊張，這個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少女，居然如此的主動。
“那等我下班！不會耽誤你瞬間吧！”念念試探地問。
“唔，沒事，今天是周末，我在附近逛逛，等你下班！”何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其實他很忙，下午答應了老師去完成那幅墨菊。他學的蠟畫，卻融化了不同特色的畫的特長。
接近黃昏的時刻，念念下班。她並沒有回家，也不著急。因為清綿告訴她，今晚會很晚回家。念念從來不問清綿原因，清綿為她付出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咖啡廳。
“你喜歡畫畫。”何馳用修長的手指攪拌著杯中的咖啡，低著頭，裝作自然而漫不經心。
“恩，五年前，我是一個美術老師。”
“嗬嗬，是麼？你看上去很小哇！”何馳的臉上浮現著絲絲詫異。
“可是我今年已經二十二了。”念念的臉上有些無奈。
“看上去仿佛十八。”何馳並不是說笑，是真的如此。
“有人說青春常駐很好，可是我的年輕居然要拿生命來交換。並且，上帝沒有跟我商量過。”念念突然抬起頭，明晰漆黑的眸子打量著何馳。
“什麼？”何馳聽得越來越疑惑。
“算了，沒事。”
“你可以答應我兩件事麼？”念念的語氣沒有哀求，仿佛預料到不管是什麼事情，眼前這陌生的男孩都會答應自己。
“呃………什麼？”何馳小心翼翼地問。
“第一，我有一副畫，我知道它很成功。可是以普通人的審美，現在不一樣能夠被大部分人接受。但是，他們總有一天會懂的。我把它轉交給你。你可以以自己的名義，讓它擁有它值得擁有的價值！”念念語氣堅定，氣場從容，仿佛曆經世事的老者一般。她的語氣與她孩子般天真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敵對。
“恩，我答應你。”何馳幾乎再次不假思索的答應，他對那幅畫一無所知，對這個少女一無所知，但是他依然相信，相信她所說的話。
“那第二件事呢？”何馳有些迫切地問。
“第二件事就是帶我回家。”念念將秋水美瞳抬起，水波瀲灩一般，閃閃地注視著何馳。何馳被她美麗的眼睛震撼了，更被她的話所驚訝到了。這女孩，從看到的那一刻，她仿佛就沒有按常理出牌。
念念滲出蒼白的手，理了理額角的亂發，手腕上脈管清晰可見。“好不好？”她喃喃地吐出，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在蠱惑。
她幽蘭一般輕柔的強調讓何馳再次受到蠱惑。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念念得到肯定回答，對著何馳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何馳覺得她美得讓人心悸，仿佛鏡花水月。微風拂動的瞬間，破碎成一汪細碎的漣漪碎片。
他好像伸手觸碰。可是，他沒有。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何馳岔開那個尷尬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