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手表的液晶屏上顯示最後五分鍾倒計時。
簡直就像是生命的倒數一樣。
倒計時下麵是長長一串數字,大概有五千多萬,光是後綴的零就能數到人頭暈。
範增靠在一棵大樹後用力喘息著,好讓肺部在下一次劇烈運動前獲得足夠的氧氣。
這位訓誡團少年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大概十四五歲年紀,個頭比同齡人要矮很多,大概也就是一米五出頭的樣子,不過身體卻異常結實,像一枚大號高爆手雷。因為自尊心的原因,範增厭惡任何關於他身高問題的形容詞,特別是敢說出那個矮字的,一概會被他視為首席敵人。
一把58式自動步槍,一把82式衝鋒槍,一把解腕槍都已經打得滾燙,隨身的投擲彈藥也所剩無幾,可以說是疲勞到極點。
這時,無線電裏傳出了謝莉爾夫人嘶啞的聲音。
“小的們,還有最後一個白衣上位在狩獵森林裏逃竄,今天不拿下他的腦袋,誰也不準休息!”
謝莉爾夫人是訓誡團的首領,自從丈夫死後,她就接過了訓誡團的主官位置,以喜歡殘酷的剝削下屬,尤其是範增這種少年兵聞名,在她眼裏,這些手下都不是人,隻是賺錢的工具而已。
“他媽的,這老妖婆,真不把我們的命當命啊!”範增咬著牙道。
所有少年兵都是謝莉爾夫人從那些破產的農民家低價買來的,價格比買一頭豬貴不了多少。但是按照謝莉爾夫人的規定,她在每個少年兵都投入了很大本錢,每個人隻有給她賺夠一億左拉的錢,才能贖回自由身,跳槽去其他軍團。
就算是心懷不滿,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咳咳咳!!!”
範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股強烈的刺痛從心口向全身輻射,範增感覺自己的心口猶如被一隻巨爪狠狠捏住,一時痛得全身大汗淋漓,手腳控製不住的顫抖。
倒計時變成了刺眼的紅色,而且伴隨著劇烈的跳動。
“哈呼”
範增按照之前在南亞大陸作戰學到的東西,努力平緩的吸氣,吐氣,保持心跳穩定,試圖把難耐的痛覺給壓下去。
但是這沒什麼用,疼痛感繼續擴散開,而且越發強烈,以範增的神經堅韌程度,都覺得自己幾乎要失去意識了,隻好趕緊順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小罐噴霧,往嘴裏迅速噴了兩口。
很快,疼痛感緩解了,像老太婆一樣哆嗦個不停的手腳也逐漸恢複了知覺。
“他媽的,什麼得道高僧,屁用都沒有!”
範增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筆記本打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記滿了詞條,其中一大半都已經被一條直線攔腰切斷。範增憤怒的伸出沾著泥汙的手指,果斷把“氣功”這個詞條劃掉。
為了控製自己的手下,謝莉爾夫人一開始就給手下的少年兵下了控製藥物,俗稱“食腐怪”,是一種能夠很大程度提高士兵體能,耐力和爆發力的藥物,但是必須要定期服用,否則就會五髒六腑直接爆裂掛掉,偏偏這種該死的藥物隻有謝莉爾夫人掌握,就算再桀驁不馴的人也隻能被迫聽命於她,乖乖承受那驚人的抽傭幅度,還有數不清的任務。
範增就是不滿者中反抗情緒最激烈的一個,基本上每一分每一秒,範增都在試圖擺脫這該死的藥物控製,可是到現在為止,所有努力都看不見成果。
“開玩笑,我可是要自己拉團建公司的人,怎麼能被那該死的老妖婆當提款機用!”四級武裝擲彈兵狠狠咬著牙,幾乎要把後牙槽咬碎。
隨著噴霧的吸入,戰術手表的五分鍾倒計時重新變回了四十八小時。
“該死,搞了那麼多動作還是這個時間嗎,怎麼連一點抗性都沒有產生!”範增忍不住開始罵娘。
突然,範增感覺到了異常的響動,立刻抽身隱蔽起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