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血液將刀鋒染紅。
滴答滴答，血液順著刀鋒滴落在地上。
“你這個……”咒罵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在半截生生截斷。
將毛巾塞入她的嘴後，黑衣保鏢後退。即便這樣，季杓辰也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
“這一刀，是替我慘死的父親還給你的。”醇厚低沉的嗓音好聽到令人發指，宛如地底深處傳來的那般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刻，他化作了為父報仇的撒旦！
爸爸，你在天堂那裏看好了。
涔薄的戳揚起悲戚殘酷的笑。
全部刺入後再全部抽出，每一次捅的位置就是不一樣的，卻刻意避開了致命的要害。
湊到她的耳畔，薄唇微啟。
“很痛，對吧。”
原本是如此輕鬆的話，可梁碧蓮不知道為什麼打從心底裏感到臨近死亡的害怕。
身軀抖得越發誇張。
“不痛了，不痛了……”他在她耳畔一遍遍輕聲的說著，深不見底的眸泛著寒芒。
緩慢地將匕首抽出，在它鬆一口氣時猛的將匕首準確的刺入她心髒的位置。
一刀斃命，梁碧蓮隻來得及瞪大瞳孔留沒有了呼吸。
血液順著唇角淌下，身體像是脫力般低下頭。
解決完這一切，季杓辰來到臉盆前，仔細的用熱水清洗沾到自己的手的血。
兩道濃眉皺起，眉梢間盡顯厭惡，恨不得將這些血洗掉。
雙手沾滿血腥的日子還沒有結束，還得繼續下去。
直到確保虞玖九能夠在平安的情況下回來。
在那之前，他一定會將鮮血洗幹淨的！
哢噠一聲，刑室的門開了。
塵開門後來到他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個變聲器。
那段錄音是他通過變聲器說的。
根本不存在提取當年錄音的事。
“主人，已經送梁可雀出國了。”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的味道。
真的不懂他這麼做的原因。
“有什麼話直說。”背對著他的季杓辰還是多少明白了他的疑惑。
輕輕嗅了嗅自己的手，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味覺！
濃眉再度皺起，臉色陰沉到極點，真髒！
“主人，為什麼不殺了梁可雀？”良久，塵鼓起了全部的勇氣問出口，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準備。
靜謐無聲。
低低笑聲從他微抿的唇角溢出，笑聲多了幾分落寞的味道。
“她隻是梁碧蓮的傀儡，也沒有傷害虞玖九，留她一條命，送出國，這就夠了。”
這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不希望再沾染更多人的血了。
將手擦幹淨後從褲兜中取出手機，點開圖庫。
裏麵滿滿的虞玖九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他是最喜歡的。
柔和的眼神落在一張她睡覺時偷拍的照片，滿眼寵溺。
照片中的她許是夢到了美夢，薄薄的唇角噙著明媚的笑，好看極了！
這張照片是他在纏綿過後的那天晚上偷拍的。
她的笑就好像是初春的陽光般，能夠讓人感到溫暖，忘記一切難過。
不粗礫的指腹描繪著她的臉部輪廓，唇角笑意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
為什麼現在看著她的笑，自己的心卻還是那麼難過，空蕩蕩的。
冷風呼呼的往裏麵吹。
明明是夏天，他卻感覺到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