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中的嘲諷虞玖九豈會不知,寒眸掃了他一眼。
這男人是在嘲諷他們這群人也會難得幹好事是嗎。
“我養父,賞金獵人BOSS,警署署長是摯友,彼此約定了互幫互助。”
這些本不是與俱樂部無關的人知道的事情,虞玖九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瘋了,竟會將這些事告訴他。
她的變化,季杓辰全部看在眼裏。
她終於願意同他講這些關於她職業的事了,那是不是說兩人的距離縮短了?
眉宇間洋溢著愉悅,將白菜夾到她盤子裏。
通過上次在食堂,他已經記下了她喜歡吃的菜色。
簡單的說,吃素,跟兔子一樣。
“吃菜吧,小兔子。”
空氣溫度驟降。
虞玖九的臉色因為他口中的稱呼而黑到無以複加,一雙眼極冷極冷的盯著他含著盈盈笑意的臉,眼中冰冷警告再明顯不過。
她雖然是吃素的,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是能夠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無聲冷笑幾聲,拿起桌上刀子準確無誤的刺入季杓辰手邊的桌子,而刀子與他的手僅相差一公分。
“不好意思季總,我不是故意的。”
哪裏是什麼不是故意,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季杓辰垂眸看著插在桌上的小刀,再看看她臉上那看似無害的笑容。
有一瞬間,他差點被這樣的她騙了。
她不是兔子,而是一頭能夠隨時咬破敵人喉嚨的笑麵虎。
夜幕降臨。
季杓辰將車停靠在距離梁家別墅不遠處。
“做完你想做的立刻回來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有人一直在觀察他們的感覺,而這個人的目標似乎不是自己……
虞玖九隻當是他多慮了,沒有多加在意,自車上走下,不稍片刻,黑色身影便隱沒在黑夜中。
悄無聲息的躲在窗台下方,能夠很清楚的聽到自客廳傳來梁碧蓮說話的聲音。
微微探出個頭,觀察裏麵情況。
與那天大不相同的是,梁可雀跪在地麵上,身上的衣服不是光鮮亮麗的,而是破爛不堪的,甚至能夠看到多出淤青,可見那天過後遭受了多麼嚴重的虐待。
“該死的,沒想到計劃又失敗了。”
想起那天在季家受到的侮辱,梁碧蓮氣憤的將杯子扔在地上。
杯子在一瞬間應聲而裂。
那日屈辱,總有一天她要那兩個小賤人雙倍奉還。
目光轉向默不作聲的女兒,她那天的表現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你是啞巴還是什麼,那天我教你的話怎麼不會說,誰教你用那種卑微的語氣像那個男人提工作的事的!”
回答她的依舊是無止境的沉默,所有的耐心在她的沉默中被泯滅幹淨。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而梁可雀的臉因為力道過狠被打偏過去。
“我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早知道當初就將你掐死算了,我警告你,我要是拿不到季家的財產,我就把你送給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家夥。”
一記耳光無法發泄她心頭的憤怒,緊接著再連續打了好幾個。
即便如此,梁可雀都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因為這種行為而哭泣,隻是一直垂著頭。
打久了,梁碧蓮掌心也打得痛了,四處搜尋著,將目光鎖定在地上玻璃渣,嘴角倏地勾起殘忍的笑。
“你這臉蛋我可是要獻給季大少的,我定會好好珍惜,就在你的胳膊上留下痕跡,以示懲戒吧。”
彎腰撿起一塊碎片,緩步靠近她。
一直默不作聲的梁可雀抬起頭,看著母親手上的玻璃渣,身體止不住的打顫,雙目空洞。
就在玻璃渣即將和劃破她肌膚時,她猛地抓住母親的手,自地上起身。
原本空洞的雙眸此刻卻變得格外的凶狠,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卻有說不出的變化。
“我警告你,別再傷害梁可雀一寸肌膚,否則別怪我客氣。”
不再是那軟糯糯的聲音,聲音冷到極致,就連看向梁可雀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恨。
這一轉變叫躲在窗外的虞玖九大吃一驚。
令她吃驚的不是她的樣子,而是她說的話很奇怪。
竟給她一種旁人在守護梁可雀的錯覺。
意識到這點,虞玖九眸色一沉,看樣子這個梁可雀的確跟普通人不一樣,有探究的價值。
因是黑夜,若有似無的微風吹過她的發絲。
她敏銳察覺到空氣中淡淡流轉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