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杓辰回以肯定答案。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明白,梁碧蓮那時候為什麼會現身無人島。
“所以你懷疑梁碧蓮跟你父親的死有關?”
男人擁她更緊,因回憶被揭開,父親慘死的樣子再度浮現眼前,心頭一哽。
“當年我父親沒有離開前沒有向任何人比提起他的行蹤,甚至是步行去的,按理說是沒有人知道的。”
說著說著再也忍不住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
強忍內心的酸澀,不忍讓她看到脆弱的自己,隻想在她心目中留下可以無時不刻保護她的形象。
良久,從她懷中起身,雙手攥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陪我去個地方。”
即便是一瞬間的異樣,可虞玖九還是恰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淡淡憂傷。
到底是什麼地方竟讓這個男人露出這樣憂傷的神情。
與他乘坐在同一輛車,而那個縈繞在她心口的疑惑在一座寺廟麵前徹底解開。
進門前,看到有幾個在門口掃地的和尚對季杓辰雙手合十,呈祈福狀,而季杓辰回以同樣動作。
動作熟練,不像第一次做的手勢。
季杓辰來到虞玖九身邊,笑了笑,牽著她走進寺廟。
微揚起頭,望著眼前被金光籠罩的佛像,雙手合十,虔誠的在蒲團上跪下,薄唇無聲蠕動著,旁人聽不清。
饒是他說話再小聲,虞玖九還是聽清了。
那是佛經。
學著他的動作在佛像前跪下。
因她不會念佛經,隻能靜靜陪在他身邊。
“季施主,這是楊施主要我交給你的東西,請收好。”
耳邊聽見陌生的聲音,她微微睜開眼睛。
看到了一住持在同季杓辰低聲交流著什麼,將一個荷包和平安符交到他手中。
季杓辰眷戀的撫摸著那個荷包,指腹下布料絲滑。
他知道這個荷包是母親在他年幼時當著他的麵織的,不想,會在這個地方自住持手中收到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神誌漸漸變得不清楚了,甚至認不出他是誰,卻唯獨記得他們兄弟倆的生日。
想到那個一直對他們兄弟和顏悅色的母親,心底仇恨在逐漸擴大……
一直觀察季杓辰的虞玖九清楚看到了他額頭暴跳的青筋,輕聲叫了他一聲,試圖將他從戾氣中拉過來。
她的聲音傳進季杓辰的耳中,將他的理智由奔潰邊緣拉了回來。
側頭朝她微勾唇角,卻不知這種笑容在虞玖九看來比哭還難看。
這笑容的背後有多苦澀她不是不知道。
離開佛堂,順著斜坡,虞玖九和季杓辰來到一座四角亭。
放眼望去,涼亭四周皆是勿忘我,幾乎形成了一片花海,這在寺廟這樣一個神聖的地方是很罕見的。
高大柳樹靜靜屹立在涼亭旁,柳絮紛飛。
而涼亭的名字是化柳絮亭。
季杓辰獨自一人來到柳樹下,仰視頭頂眼前這棵有了十五年曆史的柳樹。
十五年了,這棵樹已由最初的樹苗成長為蒼天大樹,原本係在樹幹上的紅絲帶卻不知去向,就好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當年,我父親就是在這棵由他親手載重的柳樹下向我母親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