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玉道:“這是個甚麼病?”
呂嶽道:“無妨,這是受了驚嚇,略一動他便狂叫。”
兩人議論問,已來了六七個和尚。知道是舊相識,各大歡喜道:“有認得他的人,我們將來省多少囉嗦了。”
呂嶽道:“有水嗎,借一碗來。”
和尚道:“我們有茶。”
呂嶽道:“我要水,是與此人治病。”
和尚將水取至,呂嶽道:“眾位且請回避。”
眾和尚道:“我們到要看看你這用涼水怎麼治病。”
又一和尚道:“治好治不好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眾和尚方一齊退去。
呂嶽在水內畫了一道符,又念了安神定驚的咒,令林如玉將連城璧扶起。
連城璧又狂叫起來,呂嶽將水灌下。仙傳法術,救應如神。隻聽得腹中作響,連城璧道:“可怕!可怕!”
隨即將眼一睜,看到呂嶽拚命的跳下地來,哭拜道:“不意今日又得與先生相見!”
眼中落下淚來。
呂嶽扶起道:“賢弟不必多禮,且將入寺的原由,告訴我聽。”
正要說,那些和尚聽得房內問答,都走來看視,見連城璧站在地下,一個個大為驚異道:“可是那碗涼水的功效麼?”
正言間,各房頭和尚又來了好些,都亂嚷:“是怎麼好的?”
呂嶽向連城壁道:“此地非講話之所,可同出廟去。”
三人卻待要走,幾個和尚攔住道:“我們擔了好幾天人命幹係,怎麼好了就走?”
內中一個年老和尚,見三人行蹤有些詭秘,恐怕惹出是非來,連連與眾和尚遞眼色,三人方得出廟。
直走到土地廟後身,才立住腳,聽連城璧說話。
連城璧道:“我是本月初到虎溝林閑逛,聽得背後一人叫道:“連成璧,你好自在呀!。”
“我吃了一驚,深山之中,如何有人知我名姓?回頭看時,見一青麵道人,其頭匾而且寬;兩隻眼睛純黑,沒一點白處,比棋子還大,卻又閃閃有光;身子約五尺高下,更是寬扁的異常。穿著一件青布道袍,腦袋上不見有頭發;將一頂木道冠,用帶兒穿著,從頂中間套在項下。”
“我見他容貌古怪,心上著實怕他,暗念護身咒。那道人大笑道:“我非鬼非怪,是與你有緣的人,又非害你的人,你何用念那護身咒?”
“說罷,他坐在一塊大石上,著我和他同坐。我想了想,他若害我,我也走不脫。我便遠遠的尋了塊石頭坐了。”
“那道人道:“你想是要做個神仙麼?”
“我便問怎麼做神仙修行嘛?那道人道:“我有大法力可傳授於你。”
“我心中不信,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道人就說:“我且將你自幼至今行為過的事,略幾件。我若說的有半字差錯,你理該不信服我;若說的一字不差,你須要聽我,我好救你的性命,永結仙緣。”
“隨將我父母名諱,並我做過的事,無一不和他親見一般。且更有奇處,我昔年做過再想不起來的事,他都說得出來。”
“我聽了,便疑他是個神仙。世上那有知過去未來的妖怪?他說本月二十五日有血光之災,我不由的怕死。隻是懼怕他的形容醜惡,不敢求他解救。”
“誰想那道人又知我肚中的話,說道:“你要活,就懇求我;你要死,我此刻就別過你。”
“我見他明白我心上話,便問他如何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