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幾十年的感情,媽媽自然不可能丟下爸爸一個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裏。
龍涎找過好幾次院長,院長都說再等、再等等,逼得龍涎直接拎著院長就來了手術室,龍涎讓他趕緊進去把裏麵的情形告知我們,要麼,就把攝像頭打開讓我們看到。
院長最終還是妥協,親自進去了,不到一分鍾院長哭喪著臉出來了。
我媽還在昏睡著,我讓夏胥過來頂替我,讓我媽枕著她的腿,我跑過去,拉住了院長的袖子,擔心會把我媽吵醒,我很是小聲地問著:“手術到底什麼時候結束,裏麵到底什麼情況,你們醫院到底能不能信?”
我一連問了三個“到底”,我不想聽到院長那些廢話,我隻想要一個結果。
院長的身體抖得厲害,他把眼鏡摘掉深深地向我們鞠了一躬。
“這…這是什麼意思?”
“江小姐,很抱歉,手術……失敗了!”
“轟隆!”我的腦子翁的一下,感覺我的心一陣冰涼,拽著院長袖子的手無力的耷拉下來了,身體猛地後墜了一下,龍涎見狀快速的扶住了我。
眼淚,不停的流下來,而我此刻卻是如魚刺哽咽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眼淚宣泄著我此時的情緒。
這種絕望的感覺,太痛苦了……
“我等著你們給我一個解釋!”龍涎將我橫著抱起來,他一腳踹向了院長的肚子,院長被他踹的直接摔在地上,眼鏡也碎了。
夏胥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更擔心驚醒了睡著的人。
龍涎抱著我,跟在病床後麵,我眼神空洞,不知道看向了哪裏。
病床上的人被白布遮蓋的嚴嚴實實的,白布上稀稀拉拉的有著一些紅色的血點,那是我父親的血,還是那些血漿?
夏胥通紅的目光就隨著我們遠去,卻是不敢動一下。
我必須得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我最敬愛的爸爸……離開我了。
腦部手術本來就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兩次,而我的父親卻被足足的折騰了兩次,那些針是取出來了,可是傷到了我爸爸腦子裏的血管,手術醫生心急之下導致腦部大出血我,不到三分鍾我爸就失去了生命氣息。
手術之所以做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醫生護士們不敢出來,他們幫我爸把傷口縫合後就那麼一直呆在裏麵,他們怕出來我們會找他們算賬,會讓他們償命,所以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我爸爸的屍體變涼了,硬是讓我們在外麵等了那麼長時間。
如果不是龍涎去把院長給拽來,他們不知道還會在裏麵呆上多長時間。
這事,是他們想躲就能躲過去的麼?
幻纖纖,又是幻纖纖,她到底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們?
龍涎抱著我一直來到了太平間,太平間內陰風陣陣,冷的人直打哆嗦……
爸爸被醫院的人無情的放在了太平間,這張床看上去比病床還要冰冷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