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覺得慕辰真的很可憐傷成這個樣子,竟然都沒有家人過來看他,甚至連他的母親都沒有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龍涎並沒有通知到。
慕辰就算再壞那也是名義上龍家的人,他這麼做應該也是身不由己的。
我也是造成這次意外的罪魁禍首,把慕辰弄成這樣我也很不好受,隻是這一切終究是慕辰咎由自取。
果然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慕辰身在一個可憐的人家,自然他的人生就已經被貼上了可憐的標簽。
這段時間我過得很清閑,正如今天下午,我正坐在門口,聽著人來車往的聲音,龍涎怕我每天無聊還特地給我買了兩盆梅花放在門口。
他肯定是想告訴我梅花香自苦寒來這個道理吧,我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即便我眼睛以後真的看不到了,我也不後悔也沒有遺憾了。
下午夏胥過來陪我了,帶著牙牙一起,牙牙很喜歡我養的那條狗和那隻貓,之前還是每天要鬧著過來玩呢,不過他還得上托兒所被夏胥明令禁止隻有星期天能來玩,可把牙牙給氣壞了。
陳瑞秋也過來看過我幾次,不過我們每次都是不歡而散,他每次都要說一些讓我傷心生氣的話,無非就是我和龍涎在一起一定會後悔,弄成今天這樣子都是我自找的之類的話,我不喜歡聽這些。
愛情裏沒有誰對誰錯沒有後不後悔,隻有願不願意,我願意為龍涎遍體淩傷,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我也覺得自己可能魔怔了,怎麼什麼都先考慮著龍涎。
“江意,我聽說龍涎明天要帶你去醫院複查,實在不行就給你找一對眼角膜。”我聞到了橘子的味道,夏胥應該在給我剝桔子吧。
我出了這個事也沒辦法再把龍涎的事情瞞著夏胥了,龍涎連我父母都見了,還有什麼事不能告訴別人的麼?
“這事兒還得聽天由命,誰也沒有決定的權利。”我很無奈的說著,除非有人願意把眼角膜捐獻給我,不然我不想去禍害別人。
我的人生還沒有毀掉,我的身邊還有這麼多在乎我關心我的人呢,萬一人家把眼角膜捐獻給我沒有幸福的生活了怎麼辦?
我的視線還是一片白色,我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如果是眼角膜受損應該什麼都看不到,為什麼還會看成這種奇怪的顏色呢。
醫生給的說法是當時眼睛受到激烈強光,以至於腦神經停留在白光乍現的那一刹車,所以傳遞給我視覺神經的消息就是白色,這也是造成我視線一片白色的原因。
他說有可能我的這種現象會隨著生活慢慢改變,然後恢複成原來的顏色,也有可能要經過手術治療,最壞的就是要將眼角膜換掉,然後重新改造一下視覺神經,我可不覺得這種方法對我有效果。
總體而言我對我的視覺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得過且過便是我現在唯一的生活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