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看著明珠頓時慘白的臉色,映著昏暗的月光,格外的明顯,感覺到明珠的不對勁,司青臉上更是寒氣逼人,看著明珠的反應,緊鎖著眉頭。
明珠咽了口氣,看著司青說道:“你回去吧,這裏本就跟你沒關係,若是可以,就把秀兒帶回去,我不該牽連她。”
說著,就要跳下去,司青一把拉住了她,冷著臉色看著她,“什麼跟我沒關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妻子,你,明珠去了古家,都等著看我把你找回來,你卻說跟我沒關係,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明珠愣了愣,她從沒看過這樣的司青,以往的司青,或嬉戲,或認真,或魚目混珠,眼前的司青,是自己從未看到過的嚴謹。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司青對著下麵說道:“一個丫頭罷了,你想殺就殺,不過你最好去請教一下真正管事的人,若是殺了我的人,後果是什麼,可得思量好了。”
說著,就拉著明珠向後一步飛了另一個屋簷上,基本上明珠沒有用力氣,都是司青在拖著她走。
司青的功夫自己從未見識過,也從未聽說過,可是在他身上施展出來,卻不顯得突兀。
也許他早就會功夫,隻是為了顧及唐應竹的感受,一直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表現出來,遇刺的時候,就是拚上性命,也要和唐應竹同進退,這就是明珠眼裏的司青。
卻從未想得到,這個人會成為自己的丈夫。
司青帶著自己落了地,明珠觀察到這裏是古家的外院,麵前還有幾輛馬車和幾匹馬,還有整裝嚴肅的幾十個黑衣人,看起來司青是有備而來的,也難怪能輕易地全身而退。
司青二話不說,就把明珠扶上了一個馬車,自己隨後就上了車,冷著臉對著外麵的人說道:“快走,留下幾個人就把秀兒姑娘救出來,其餘的善後。”
“是。”
馬車緩緩移動,逐漸疾馳的飛快,明珠臉色還未恢複過來,“秀兒會有危險的,還有蘭若。”
司青原本眯著的眼睛輕輕睜開了,看著她說道:“我會救他們,包括你說的那個什麼蘭若,可是我必須先把你救出來,才能安心去救別人。”
明珠慘白著臉色皺了皺眉,雖然出了虎狼之穴,可是心裏依然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錯覺。
司青注意到明珠左手上的鈴鐺,伸過去手想拉過來看看,卻不小心碰到了右手的傷口。
那右手上不僅有蛇蟲咬的傷口,還有自己為了清醒而紮下去的傷口。
明珠一個激靈的瑟縮了後麵,司青皺了皺眉,不可置疑的把她拉到了麵前,昏暗的裏麵看不清楚傷口,司青撫上手去開始撫摸。
從胳膊開始,每觸碰到一個傷口,明珠都會疼的一陣發抖,感覺是騙不了人的,明珠想把手拿回來,卻如同被咬的時候,麻木了一般,司青不知道什麼表情,隻聽得呼吸沉重寒冷的聲音,最後把手覆在她的手上。
明珠動了動,想抽回來,聽得司青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你是他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心裏的明珠,應竹走了,我雖然難受,可是唯一慶幸的是,他把你留了下來,你不知道我多慶幸,這種慶幸又有多卑鄙。
昔日年少,風流不諳世事,一腔抱負空天下,我自認為為了應竹的江山,做足了準備,可是唯一後悔的是,把你推進了唐府。”
明珠知道他在說當年事情,也靜下心來聆聽,當年風流韻事,過眼雲煙,消失集散,江子冉和左斐,唐應竹結伴而去,隻剩下司青和明珠兩個人。
不僅又紅了眼睛,酸了鼻子,明珠吸了吸鼻子,慢慢地把手抽了回來,把頭埋在雙腿之間,悄然無聲的泫然而泣。
司青在一旁輕歎著,黑暗中犀利準確的注視著眼前的人,卻不知道怎麼說,怎麼做。
忽然一陣刺耳的鈴聲從明珠的手上想起,打破了這份寂靜。
明珠抬起頭來,陰沉恐懼的注視著手上的東西,胳膊都在輕微地顫抖,司青皺了皺眉,就要去幫助看看。
明珠一把把他推開,“停車,我要回去,停車。”
“明珠,你冷靜一下,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剩下的我都會安排的。”司青在一旁勸道。
“不,你不知道,她會沒命的,他會殺了她,他說的是真的。”明珠接近於崩潰,一心想著要回去。
而駕車的人卻隻聽從司青一個人的命令,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明珠轉頭就要跳下去。
忽然感覺自己背後一痛,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那車夫看了一眼後麵,又繼續趕車,“主子,這個鈴鐺可不簡單,也難怪夫人著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