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五月十三日。
微風和煦,陽光正好。
盧安生昏昏沉沉地從臂彎醒過來,腦袋像是注了鉛般沉重。整隻右手又麻又軟,雖然還能夠感覺到存在,但是卻無法動彈。這是因為用來當枕頭的時間太久,導致血液不流通所造成的後果。
緩了半晌。
腦袋昏沉、手臂麻痹等等不適感消失過後,盧安生脫離座椅,站起來舒展筋骨。
舉目瞭望,視線穿過半開的窗戶,看著窗外的房屋、樹木,以及遠處碧空如洗的天空;空中飄蕩著幾朵浮雲。
盧安生收回視線,看著屋內的擺設。
身前是張書桌,桌麵很亂,書本紙張散亂在一塊,鉛筆、橡皮擦、卷筆刀等等用具,也沒有歸納到筆筒裏邊。
書桌左邊是床,床上的被子都還沒疊。床腳不遠的角落裏,堆放著些運動器具以及背包。
書桌右邊是衣櫃,在往外是落地鏡與鞋架。再而就是門口。
電風扇在腳邊搖頭並且吹出涼風。
這間房間雖然不大,但是看著挺溫馨。
就是亂了些。
盧安生沉默良久,突然感慨道:“回來了啊……”
午睡期間,他做了個夢,很古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潛伏在別人的意識深處,成為類似第二人格的存在。他不能主導肉身,隻能被動接受主人格驅使肉身做些什麼或玩些什麼;還有就是能夠閱讀肉身腦海中的記憶,繼而看到屬於這個異世界的豐富文化產物。
那個異世界名為地球世界,曆史發展雖然與原世界沒什麼不同,但是地球世界的娛樂文化,卻是驚奇的豐富。尤其是漫畫行業,許多大火的漫畫,是原世界所沒有的。
原本他還想多看些地球世界的漫畫,可是隨著肉身腦海中莫名響起一聲「叮咚——」,潛伏在意識深處的他,被一股莫名力量拉扯,脫離那具肉身,繼而又像是跌入湖中,那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讓他從原世界驚醒。
盧安生低頭看著桌麵那張畫著動漫人物的白紙,陷入沉思,良久過後,搖頭歎道:“憑借我的畫工,很難將地球世界的漫畫畫出來,並且,就算記得那些漫畫,也隻是記得個大概,完整的劇情,恐怕得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才行吧。”
盧安生讀初中的時候,對畫畫比較感興趣,所以學過半年的素描。因此畫畫方麵,是有些基礎的。但是這點基礎還不夠,更別說因為初三與高中的時候沒有繼續練習素描,這部分基礎,早就還給老師了。
雖然上課感到無聊的時候,會用圓珠筆畫漫畫頭像消遣時間。但是這並不能為他在畫工上帶來多少提升。
高一下學期,父親的生意遭逢變故,鞋廠倒閉,欠了不少債務,隻能從底層做起,慢慢還債。
盧安生頭上還有個姐姐,就讀津門大學。父親生意失敗,家裏的經濟無法供養兩人讀書,為了姐姐這個大學生,他讀完高一就沒繼續讀了。其實也是因為他在讀書這塊,確實沒什麼長進。不是這塊料。
畢竟,他連高中都是托關係花錢買進去的。
沒讀書在家無所事事半年多,按照父母的想法,是打算讓他拿到身份證過後,就帶著他去找份事做,畢竟欠了不少債。尤其是親戚那邊,老家都不敢回。
不過今天中午發生這檔子莫名其妙的事情,讓他有些拿捏不準是繼續聽父母的安排,還是借助腦海裏那份屬於異世界的文化產物,走上原本感興趣卻又丟棄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