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輪明月掛在上麵,清清淺淺,夜色冰涼。
我躺在床上刷手機,無意間在本地速訊那裏看到一則消息,說本市某某富二代開著一輛世爵撞上了大貨車。
手機屏幕上,那輛被擠的像是被壓扁的易拉罐一樣的豪車看得我肉疼。
這得多少錢啊!
我正準備點進去看看詳細報道,卻看到顧澤給我發了個條短信,說明天準點兒上班,不要遲到。
我退出微博,給他回了條短信,鑽進被窩裏睡覺。
幾天之後。
當隔壁辦公室的小王告訴我,說樓下有個自稱自己男朋友的人來找時,我還以為是他跟我開玩笑,並未往心裏去。
可對方說的有鼻子有眼,信誓旦旦,我也不由得起了疑,剛好手頭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便坐電梯去了大廳。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坐在大廳的一角,手中捧著紙杯,低頭飲著杯中的水,就像是被老師留校的做了壞事的孩子。
我的心髒,在看到他的瞬間,失去控製般快速跳動起來。
怎麼是他?
他又想做什麼!
一瞬間,我的大腦快速閃過無數張畫麵,那些我本以為被自己隱匿在角落裏的東西,急匆匆地撲麵而來。
我停住腳步,深呼吸了一口氣,扭頭準備離開。
可是該死的,他卻偏偏看到了我。
“雨橙!是我!”他的聲音很大,在空曠的大廳裏回響,引得過路人扭頭看著我們,臉上掛著看好戲的表情。
我頓了頓,回過頭望向他。
“雨橙,我出來的太急沒有帶錢,你先借我五十塊的士錢。”對麵的男人一隻手放在後腦勺,咧開嘴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我蹙著眉看向他,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自責或者愧疚,就像是一個熟稔的老友,突然闖進我工作的地方,語氣隨意地衝我借五十塊錢。
我借他大爺!
當初這小子騙我騙的體無完膚,害我淪為全公司的笑柄,逼我出國呆了五年。
我前腳剛回國,這家夥後腳就跟了過來,還厚顏無恥地管我借錢。
鬼才借給他!
“雨橙,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我前幾天出差的時候,你不還好好的嗎?”李以誠疑惑地看著我,開口問道。
出差?
我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演的哪一出?
“我們已經分手五年多了,如果你需要任何援助的話,請給你的未婚妻打電話。”我斂了斂神,語氣冰冷。
“哈?未婚妻?你開什麼玩笑?我的未婚妻不就是你麼?”
李以誠聽到這裏,誇張地大笑了一聲,卻看到我神情嚴肅,不由得也怔住了,睜大了眼睛看向我,似乎正等待我給他一個解釋。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突然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
是陌生的號碼。
我本不想接通,但又不願與眼前的男人糾纏,便按下了接聽鍵。
“林雨橙,我是周藝軒,以誠在你那兒嗎?”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語氣焦慮,仍難掩甜美。
“是,你抓緊來把他帶走吧。”我撇了撇嘴,語氣有些不耐煩。
“雨橙,他……他失憶了。”
電話那頭,周藝軒的聲音驀地低沉了下去,我的眉心也快速跳動了兩下。
失憶?
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煩請周小姐盡快將他帶走。”
我對著電話毫不留情地下了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