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天那個聶歡兒,封了她(1 / 1)

大雨將瀾城淋的很透徹,街道兩旁的樹都被洗刷的碧綠。

傍晚的江邊雨小了,天色越來越陰沉。

“啪!”

耳光打在臉上響聲震耳欲聾,疼的麻木,慕聽楓微微皺了皺眉頭,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絲。

“哢!慕聽楓,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是第三者,就應該有羞恥難過的表情,哪有你這樣麵無表情的。”導演在第二十次叫停之後發怒。

慕聽楓渾身已經濕透,一邊臉在這二十次的NG的中紅腫的很厲害,長發順著雨水粘在臉上衣服,已經入秋了,她還穿著單薄的衣裙。

“導演,對不起,再來一次,一定過。”慕聽楓看著導演的臉,語氣很溫和,她蒼白的臉上漸漸地有了些歉意的笑。

聶歡兒立在雨傘之下,嘲弄的看著眼前這個清瘦冷淡的女子,她這樣清高的臉,怎麼可能演得出來第三者,她是有多愛錢,才會到這裏來演一個上不得台麵背負罵名的第三者。

“導演,今兒個累了,改日吧。”聶歡兒轉身嬌滴滴的跟導演講話。

導演的臉色雖然緩和,但是餘光還是在慕聽楓臉上,那不悅的餘光就是給慕聽楓看的。

“歡兒既然累了那今天就收工吧。”導演最終開始開了口。

慕聽楓撐著伸手的欄杆,仰天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喉嚨一陣酸澀。

雨還在下,導演罵了她,卻也很快的手工走了,片場的車很多,也沒有一輛願意順便載她離開。

她順著江邊的石鋪路一步步走的很慢,濕透的裙子也粘在了身體上,更顯出她身姿清瘦。

“薄先生,我們現在要過去嗎?”金秘書為眼前的男人吃力的撐傘,低聲的問他。

薄相寒深邃的五官有著濃鬱的個人情緒,金秘書在身後,基本看不到,他深深的望著江邊在雨中走的緩慢狼狽的人兒,心口像是被細密的針紮著,很疼。

“你回車裏去吧。”薄相寒從她手中拿走了雨傘,抬腳正欲過去。

忽然之間有個陌生男人躍入視線當中,那個男人同樣也撐著雨傘,遮住了從她頭頂落下來的雨滴。

薄相寒甚至沒能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他握著雨傘,骨節泛白。

“金秘書,今天那個聶歡兒,封了她。”薄相寒聲線玄寒,金秘書聽著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薄先生,幕小姐在這個劇組拍戲。”開玩笑,封殺了聶歡兒,那不等於這個劇組就完蛋了。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走吧。”薄相寒轉身帶著一身冷氣往車走過去。

他看完了整個過程,卻強行忍住自己衝過去將聶歡兒扔進江裏的衝動,他不敢,曾有許多次,她隻是見到他的人影,就從城市裏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怕她會再次逃走。

“幕小姐的哥哥一個星期前在監獄裏自殺了。”金秘書不知道這個時候說是不是合適。

但是全程他都不讓她說話,她總不能一直憋在心裏不說。

薄相寒的腳步慢慢的停住,回頭看她:“你說什麼?”

金秘書微微低了低頭:“消息千真萬確,幕小姐一直都沒有去認領屍體。”

薄相寒片刻驚愕之後微微眯著眼睛,然後轉身,金秘書為他拉開車門,他有那麼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

這是瀾城,距離北方很遠的一個南方城市,繁花似錦,但她卻並沒有過的很好。

慕聽楓走著走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有些失神。

“怎麼了?”頭頂的聲音有些清冷,卻是帶著溫暖的關切。

她搖了搖頭:“沒事,蔣醫生,能麻煩你先送我回家嗎?”她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他的臉,想笑一下,又覺得笑起來臉很疼,仍然是一臉清冷。

蔣子清慢慢的停住了腳步,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你這個臉蛋,要是不上藥,會毀容的。”

慕聽楓挽唇笑的淡然,常年清冷蒼白的臉色看著有些莫名的淒涼。

“蔣醫生,這個其實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

“聽楓,你其實不喜歡演戲,為什麼要這麼辛苦,你想要什麼工作,我可以給你安排。”蔣子清淡淡的皺眉,這樣的委屈,她明明是不用受的。

“蔣醫生,活在戲裏有什麼不好嗎?”她淡淡的望著他,一雙眼眸裏,清冷平靜,像是一麵沒有波瀾的湖麵。

蔣子清撐著雨傘抬腳繼續走,慕聽楓也跟著他的腳步繼續走。

“你哥哥的屍體,你打算怎麼辦?”蔣子清很想幫她,可是又不敢輕易去幫,她一個深受傷害的女子,不知道是如何捆綁自己的心,好像多用一分力,她就會碎掉似的。